细节决定成败。
没有完美的犯罪,鸿雁飞过蓝天,也要划出一丝痕迹,何况走在路上的人?
欧阳无忌没有被蒙上双眼,他的眼里就是这辆马车,还有旁边的女子,马车里就他们二人,气氛总是有些微妙,可是两人看起来却毫不在意。
“你不问问是谁请你来么?“女子笑着问他。
“我问了,你未必会说?你想说,我未必要问?“欧阳无忌注视前方,淡淡地回答。
“为何不敢看我,我长得很丑么?“女子问道。
“不,你长得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之一。“欧阳无忌转过头来,对她说道。
“比你的小师妹还漂亮?“女子依然不依不饶的问道。
“你说呢?“欧阳无忌反问道。
两人笑道。
“你真幽默。“女子笑道。
“也许吧。“欧阳无忌答道。
“你说整个长安谁最富,谁又最有权势呢?“欧阳无忌反问道。
“你是在套我话么?“女子反问道。
“你可以这么认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最有权势的莫过于当今天子;若说谁最富裕,商家当属李家,商家当属孙家,宗室当属雍王,世家当属南宫…..”女子娓娓道来。
“恩,谢了,是不是离到达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欧阳无忌笑着问道。
“还得大约一个时辰。”
“好,我先睡一觉,到了叫我,对了,我这有本书,你要没事可以看会”欧阳无忌伸了一个懒腰,向后一仰,安然的躺了下去。
女子接过书,打开一看,却是一本翻烂了的棋谱,她不禁苦笑一下,她会下棋,可也不代表她会经常看它,更不会随身携带,他回头一看,那人似乎睡的正香。自己真是不知该说他是没心没肺还是稳如泰山?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与意中人幽会,三生三世不觉得多,在遭受苦痛之时,一分一秒却又变得那么漫长。
月色倾洒,刻雨时节,斑驳的树影,沙沙的雨声,给这条乡间小路铺上了一笼朦胧的烟纱,小路上更是没有行人,谁会在夜晚走在小路,人们都喜欢热闹繁华。
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这场宁静,没有丝毫怜惜,继续奔驰,这条小路这不过是一个经过的记号。
马车是要通向路的尽头的。
“喂,醒醒。”女子推了推看似熟睡的欧阳无忌。
“到了么,”无忌睁开双眼,问道。
“快了,给你。”女子把书给了欧阳无忌。
“看的怎么样?”欧阳无忌问她。
“或许你不该来长安,我也不该把你请来。”女子突然说了这么莫名的一句话,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来不来长安,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请不请我,也不是你决定的,不是么?”欧阳无忌看着他,笑道。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女子说道。
“奇怪的人总能遇见奇怪的事不是么?”欧阳无忌毫不在意。
“吁----”随着车夫的的喝声,马车也减缓了速度,他们之间的谈话也结束了。
女子也离开了,她的使命结束,就该回到她该在的位置上。
没有人会在意他是否离去,是生是死,因为他只是草民一个,任人采摘,任人践踏的草。
接待他的是一个中年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棱角分明,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的眼睛,他的鼻子,让人想起了鹰,一只在天空盘旋,等待并寻找猎物的鹰。
“欧阳先生,这么请你,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他说起话来声音沙哑,好像有什么东西割破了喉管一样,听得那么的不舒服。
“哪里,哪里,又是马车又是佳人,王公贵族也不过如此。”欧阳无忌说道。
两人沉默了。
两人在等着对方开口,中年人在等愤怒的欧阳无忌,莫名的要挟到这个荒凉之地,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换做谁都要愤怒;欧阳无忌在等,他在等那人亲口告诉他,他知道,有人会比他更着急,他们在等待。
谁先开口,就丧失了主动权,这个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两人再比耐力。
屋外的雨沙沙作响,屋内的人却悄无声息。
欧阳无忌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先生是要走么?”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欧阳无忌没有回答他,他走到门旁,打开了门旁边的窗户,顿时,一阵清风吹进,带着泥土的清香,铺面而来。
“先生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请你来?“中年男子忍不住了,因为他已经开口说了一句,就不会在乎说第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