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演戏,演绎着一场又一场真正的自我和掩藏在面具之后的自我,只不过我们有时已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待到浓妆卸去,台前谢幕,面对梳妆镜的自己是否能真正的认得出?
徐三斤不喜欢考虑这些,他是一个不太喜欢动脑的人,他去想这些还不如让他去找苗青青聊天。
酒馆里的两个醉汉不会考虑这些,他们两人喝了十几坛酒,早已经人事不省,哪还有时间来思考这些!
宋雯也没考虑这些,无论这场棋赛谁会参加,反正自己不会参加,她担心的只是欧阳无忌的身体,这个似乎不知道疲倦的青年似乎在用燃烧着自己有限的生命,这是她极不愿意看到的。
那谁会去想?谁又去在做?谁又将结局打乱,惹得一阵叹息?
十指流沙,浮华一生。一夜秋凉,满地落红。不曾记得,何谈留恋,未曾拥有,何言挂念?
每个人都要上演这种俗到家也不忍散去的戏,尽管每个人都在祈祷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欧阳无忌慢慢的合上棋谱,他已经几天未睡了,只为了一个未曾理解的招数,他想了无数的变招,无数的破招,最后,该休息了,尽管天还是亮的。
他的大脑一片昏沉,却是睡不着,他没有感到喜悦,他即便没有领悟那几天未眠的那招,他也有把握在棋赛中获胜,可是,他还是在思考,不同的思考,思考着棋局,思考着人生。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他不喜欢给别人留下破绽,他追求的是完美,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他的气质,他的谈吐,他的见地,以及他的棋术。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生在帝王之家,没有生在达官显贵之家,他,欧阳无忌,只是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谷从童年到了青年。
没有人会领悟你出身的卑微,因为人们都去追逐高贵的光环,若要扬名天下,世人注意,就要……
欧阳无忌闭上了双眼,不敢在想他脑中突然涌现的这些想法,他怕,他怕有一天他会失去一切,一个完美的人同时也是一个不相信奇迹的人,他相信的是实力。
有实力的人往往会很骄傲,因为他们有这个资本,可以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吃最辣的菜,娶最美的女子,看最美的风景……
“师弟”门外想起了敲门声,还有徐三斤的声音。
“有事么。”欧阳无忌淡淡的问道。
“别把自己一天天闷在屋里,适当的要透透气,我要和师…..”话唠的师兄又开始了。
“师兄,我累了,要休息一下。”简单明了,却那么让人不容置疑。
“哦,好吧。”徐三斤悻悻的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宋雯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他不会出去的,你偏要叫他,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的灰吧,我们走。”徐三斤忿忿的说道。
“师兄,你找青青姐去吧,我忽然想起有些事还没有做,我就不去了。”宋雯微笑地说着。
“哎,有你们这样的师弟师妹,我…不说了,走了。”徐三斤拂袖而去。
宋雯的微笑慢慢凝固,她的表情有失望也有无奈,她不理解无忌为什么要那么拼,她更不了解自己爱他哪一点?难道是上辈子的姻缘牵扯到今生?
“三生石上种因果,一花一叶总关情,”一中年男子左手拾起一片树叶,慢慢吟道。
“好诗好诗,恭喜公子又得一佳句。“旁边的丫鬟笑着说道。
“哪天我把我写的文章给你看看,不会的可以问我。“中年男子的兴致很高,也难怪,初春时节,适逢晴天,心情再糟糕的人也不会遭到哪里。
“是么,那给我也拿来一份。“一个老者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父,父亲。”年轻人的舌头有些打结。
“哈哈,怎么有大作也不让我看看么?”老者依旧神采飞扬。
“父亲不是最烦我吟诗作对么?”孙怀玉不解的问。
“这样啊,我说过么?哈哈,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父亲的兴致很高啊,莫非有什么喜事?”孙怀玉小心翼翼的问道。
“喜,何止是喜,不出一个月,我会让孙家成为名门望族。”孙谋的双眼迸出火花。
他太高兴了,因为这场棋赛他是最大的赢家,连皇上,他的老对手都将会是他的棋子。
除非有破局之人,可是,谁会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