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嬴政大踏步而入。
嬴曦:“曦儿,拜见父皇!”跪身行礼。
若雨笑而施礼:“陛下今日怎得有空,来看望我母女?殿内有些凌乱,恕妾不能行大礼了。”
嬴政今日心情本是大好,不想却遇见此等之事,看着二女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母女竟然相互动起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皇帝不理会怡妃,转而看向自己的小公主:“怡曦,说说怎个回事,何事与你母亲动手!”声音有些低沉。
“嬴曦:父皇,此事与女……”
但话还未说完,若雨便抢过话来,声色凄苦:“陛下,就不要责怪曦儿了,都是妾之过也也,妾管教无方以致于曦儿性子不得约束,对臣妾出手,请陛下责罚,妾愿为受过。”
虽是三言两语尽把责任揽过,实为用心不良,语气多有怒其不争,图惹人怜。
始皇嬴政见若雨如此作态,深知为人,自是不信,不然也不会先问女儿了。
始皇嬴政:“哼!怡妃朕知晓你也不是省心的主,此事定然全不怪在怡曦身上,你也有连带责任!”
嬴曦立即振奋:“父皇明鉴!”
皇帝怒斥:“怡曦你也休要得意,此时虽全然不怪你,但向你母亲出手就为不孝,就罚你抄写嬴氏族规百遍,你可心服?”
嬴曦拖拉着脑袋,无奈道:“是父皇,曦儿心服,愿受责罚,女儿这就去抄写。”说完起身告罪退去,临了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母亲,天下居然有如此坑女儿之母亲。
回到公主殿,吩咐宫娥侍人找来空白竹简,执笔抄写,嘴上却编排母亲的不是,害人不浅,殿内一应下人,皆是心下笑而不语,看来公主殿下又惹事了。
直至深夜才堪堪抄写完毕,丢下笔,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随侍宫人立即卷起起堆积如山的竹简,吃力的搬运归藏,嬴曦见后皱眉摇头,这竹简还真不方便,如果要有纸就好了。
精神大是振奋,对纸!随后又颓然,造纸又谈何容易,先不说这工艺流程如何,单说这方法,前世也只是一知半解。
思索一阵,眼皮不禁开始下沉,不禁酣睡起来。直至贴身侍女轻唤方才迷糊起身,也懒得洗漱,回到卧房倒头就睡,几个侍女为其宽衣解带,盖好被褥退下,一夜无话。
冬夜漫长,次日一早嬴曦便被宫室晨钟惊醒,皇帝与百官朝会。
嬴曦起身洗漱,身穿单衣坐于铜镜前宫女为其梳头,望着镜中之人,满是苦笑,又是一天。
章台宫,皇帝坐于帝位,赵高起呼,阶下群臣文武山呼万岁,分班列坐。
始皇嬴政心中豪情万丈:百家俯首,六国余孽尽数苟延残喘,大秦新政前所未有之辉煌,此情此景,功问三代何能做到?唯朕也!
待群臣坐定,郎中令蒙毅宣布朝议开始。
皇帝开口:“秦灭六国,代为天下共主,然秦之新政深入民心,却不得山东老世族人心,朕之喟然!”
皇帝话音刚落群臣众呼:“陛下言之过也!山东世族不为国人!”
待群臣话落,始皇嬴政接着开口:“先有儒家之士鼓吹复辟,后有卢生复辟之士怪力乱神,蛊惑国人!荧惑守心中原,朕欲再行东巡,安抚天下民众,扬我大秦国威,震慑群小,诸位大臣看可行否?”
殿下群臣嗡嗡,相互交语,皇帝今日为何如此,突然抛出要东巡,事先可是没有半点消息透露,是心血来潮,还是谋划已久,这般做法到底是何意?一时帝国大臣摸不着头脑。
良久,始皇嬴政看着殿下群臣依然私议不断,扣了扣大案。
赵高见之高呼:“肃静!”
群臣安定,为首臣相李斯起身:“老臣本心,陛下体魄大不如前,不宜再远道跋山涉水。陛下威望超迈古今,居大都而号令天下,无不可为也。”语气既随和又谨慎。
御史大夫冯劫亦起身相劝:“陛下,臣相所言甚是,陛下不宜劳碌过甚,否则国之大不幸也!”
始皇嬴政见臣相李斯御史大夫冯劫如此一说,望向下首群臣:“诸位大臣也是如此看法?”
群臣拱手下拜齐声:“望陛下三思!”
皇帝默然不语。
蒙毅见皇帝闭不语起身拱手,开口说到:“陛下,蒙毅有话要说。”
始皇嬴政:“郎中令有话讲来。”
蒙毅:“诺!陛下如今大秦新政蓬勃,民心在我大秦,不在山东老世族,此中关系陛下当为明白,坐镇中枢即可,何故要行那辛劳之苦,望陛下思量!”
若说能与皇帝如此说话的,唯有蒙氏一族蒙毅了,即使是其大兄蒙恬也不敢,蒙氏兄弟,蒙恬忠勇果敢,蒙毅却是温文厚重,一个在军一个在政,皇帝对蒙氏一族可谓倚重有加,视为左膀右臂,是公子扶苏辅政的不二人选。
皇帝望着蒙毅:“郎中令也以为不可?”
蒙毅:“臣望陛下三思!”
始皇嬴政看向帝国大臣,见其个个眼中忧虑,心中热流涌溢:“诸位臣工拳拳之心朕心明矣,然嬴政意义已决,此次定然是最后一次了,中原那般复辟渣滓不尽,朕难以入眠,大秦新政到底如何,朕不明也,想想嬴政如何安心!”
众臣见皇帝如此一说顿觉,心下愧感:“陛下仁君思国臣等愧觉!”
臣相李斯进言:“陛下意决,老臣等定当尽心谋划,务使平安妥善,出巡路径不难排定,须陛下预先定夺者,留守咸阳与随同出巡之大臣,时间定在何时,其余诸事,无须陛下操心。”
始皇嬴政:“冯去疾、冯劫留守。丞相与蒙毅,随朕一起,来春出巡,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郎中令蒙毅:“敢问陛下,,是否知会长公子南来,开春随行?”
“扶苏?不要了。那小子迂腐,不提他也罢,可还有异议?”
蒙毅:“臣无异议”
帝国众臣:“臣等无异议!”
始皇帝:“既无异议,那就散朝吧!”
众臣山呼:“恭送吾皇陛下,万岁!”
赵高:“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