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尘低着头,想到自己大概是疯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何尘也觉得无所谓。
反正自己一个戏子,无依无靠,无亲无故。事后胡心醒来就算怎么处置自己也无所谓,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了罢了。
这样想着,倒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何尘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只是安静的等着吴明醒。
...
吴明的意识渐渐的清醒,看着有点强烈的光原本打算睁开的眼又眯了眯。正打算开口,却觉得喉咙又哑又渴,于是下意识说道:
“水...水。”嗓音沙哑的连他自己都被吓到。
吴明隐约看着一个人朝自己走来,于是顺势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压在那人腿上,方便他喂自己水喝。
一丝丝清甜入肚,吴明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头却剧痛着。吴明伸手将水退开了些,打算让自己慢慢的醒醒神。
不过总有人不想让吴明就这样安静的醒神。
“你被人上了。”
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开口了。
熟悉的,让吴明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你被人上了。”
那人语气中仿佛透漏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补充道:“被何尘。”
“...”吴明觉得自己的脑壳更痛了,这信息量有点大,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是他还是强撑着用手把自己给撑了起来,期间感觉自己腰腹处传来的丝丝抽痛,那滋味别提多美妙了。
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事!
不是说他之前没做过,但是在下面他真的是第一次!关键中间过程还完全没有体验到,直接跳到最后一步,这对他取材来说,没有用啊!
吴明已经完全不想看自己这个糟糕的身子,他偏过头,发现罪过祸首还安然的坐在板凳上,脸黑了下来。
何尘看见吴明眉头紧皱神情呆滞,内心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
他埋着头,双手紧抓着衣服,咬牙小声道:“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吴明顿时被这句话给哽住了,酒宴上他是记得自己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喜欢,然后好像还亲了何尘,在之后,就断片到这了。
那意思是,他还有理了?他还可以委屈了?
吴明憋了半天,最后只憋了一句:“那咱们不能换个位置吗?而且,你,你不是旦角吗...”为什么最后会把我压了啊!
何尘的头低的更低了,几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解释道:“旦角也有武旦的。”
吴明看着何尘的样子,哽了良久也想不到什么责骂他的话,于是只能无语望青天。
算了,当自己遇到了。
黑着脸被何尘伺候着把衣服穿了,又在何尘的支撑下一瘸一拐的坐上了马车,期间他一直觉得他的后面好像夹了个东西...
但吴明还是打算先送何尘回去,在打道回府。
毕竟这点风度,他还是要保持住的。
在下车的时候,何尘低声的对着吴明道了一声对不起。
吴明从来不是一个揪着一件事不放的人,于是他很洒脱的摆了摆手。
更何况这人是唯一和那家伙有关系的线索,那个人唯一开的几次口都和何尘有关系,吴明也不想因为这个就放弃之前的一切。
只要是和自己香水有关的线索,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他也不想放弃,更别提他觉得他现在已经差不多抓到了香水的线头了。
“算了。”吴明笑着,“谁让我胡大少爷喜欢你,我就勉为其难的大度一回吧。”
然后在何尘惊讶的目光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接道:“那啥,你快回去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此刻的何尘,已经下了马车。但他还是听到了吴明最后说的一句话,他开心的应道:
“嗯。”
然后站在门口,看着吴明的马车,渐渐的隐如黑暗,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
之后的每天,吴明依旧如往常一样天天来找何尘。
然后在有一天,何尘突然告诉他,戏班子要走了。
戏班子本身就不是固定的,所以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麦城。面对这种情况,此刻的何尘有两种选择,一个是离开戏班子留在麦城。一个就是跟随着戏班子离开。
其实何尘只是随口跟吴明说说,毕竟他自己是不可能离开吴明的。但那知吴明听了之后,居然一口应道:“好啊,我们就跟戏班子走呗,反正我也无聊想出去玩玩。我一会去收拾下行李准备点银票就行了。”
答案,是何尘没有想到的。
何尘对于这个答案有点小开心。
毕竟他唱了那么多年的戏,从小就在干这个,一时让他放弃他也有点难受。
不过现在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于是吴明就愉快的回家收拾行李跟着戏班子走了,胡夫人劝都劝不住。
看着自己儿子那倔的劲,胡夫人也没法了。
毕竟是自己捧在心尖尖的肉,总不能打他一顿吧?
只能叫几个仆人跟着,然后亲自收拾行李准备银票了。
胡夫人心里打着算盘:反正也只准备了几个月的银票,自己的小心肝花完了之后肯定立马屁颠屁颠的回家了。
其实吴明非去不可也是有理由的,这个理由他还无法拒绝。
在何尘说这件事的时候,那个人就又说话了。
它说,“跟他走。”
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突然出现,而且每次都是给自己下一道冰冷的指令,如同上位者一样。
哦,上次的事除外。
之后的日子里吴明和戏班子在一起,倒是也挺有趣的。
起码对于戏曲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吴明来说就涨见识了。而且在这些日子里,何尘与吴明的关系也在慢慢升温。
期间,何尘又拉着吴明做了几次。
这几次,吴明是清醒的,所以吴明终于能够有效的取材了,并且吴明对于这些的取材也是十分满意。
别看何尘看着瘦弱,但脱了衣服也是很有肉的。
肩宽腰窄腿也长,腰上还有六块腹肌,吴明觉得真心是人不可貌相啊。
吴明本身就是一个随性的人,所以对于位置的问题其实他并不是很讲究。
说白了,他就是除了对于香水研制的追求以外,对于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很讲究。
但是好景不长,一封信打破了吴明平静的日子。
是他爸写的。
信上说老太爷得了重病,叫吴明必须赶回去见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