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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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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韦志俊大军突然消失,攻破龙游县城,随后放弃,直取金华。金华具有重要战略位置,它“上通蔺、处,下接绍兴之诸、嵘,西与严州紧连,其东阳隔台州之仙居,不过数岭……实东浙之腹心。韦志俊决定攻占金华,作为经营浙中、浙东的基地。

金华是浙江腹心,清兵不敢不救。这时浙江清军,以江南提督黎伯玉的实力最为雄厚。这黎伯玉本是温台总兵,4年东南清军全面覆败之时,这黎伯玉以口水穿甲板之功,“大破英夷温州水师”,(见《4江宁辛丑条约》),得到道光帝的褒奖。太平军攻取江宁时江南提督福珠洪阿战死,黎伯玉就接任江南提督的职位,但仍带领他的温台本镇。

金华危急,闽浙总督便令黎伯玉带领兵马,前来救援。黎伯玉麾下,号称有提标四千人(实额一千八百人),温台镇三千人(实额八百人),以及鸦片战争后重建的东南三镇共三千人(实额两千出头)。

这样,黎伯玉带领不满五千兵卒,号称一万大军,来救金华。黎伯玉是水师,自然是不上岸的,他驾着炮船和兵船,驶入严州江面,驻泊龙游,兰溪。随后,他向闽浙总督和浙江巡抚发去捷报,称“所购洋炮威力无边,炮击龙游一刻,发匪大溃,官兵乘势掩杀,击斩匪逆五千余人。唯匪逆人多势众,还请督抚调派援兵。”

韦志俊放弃龙游之后,带领水营从江山湖口出发,进占遂昌、松阳等地,从南面包围金华。金华府城凭恃横跨要江的通济大桥沟通南北,自明清以来,通济桥就成为金华府的城防要隘。月6日,清金华知府向衢州的江忠源和兰溪的黎伯玉求救。江忠源自称要“谨守江西门户”,而黎伯玉则称自己是水师,不可陆战,需等福建陆路提督熊石头的援兵到来。

福建提督熊石头本是福宁镇参将,鸦片战争中福建提督余步云畏战处斩,总兵等俱战死,全省无大将,熊石头便开始署理提督,数年过去,已经扶正。此次总督让他增援金华,熊石头却道:“鸦片之役,我大清输在水师,此后福建诸镇,唯重水师,俱买船置炮。援浙急需陆师,枪炮未齐,不可轻动。”他带的援军,到了闽浙边境,便不走了。

月7日,韦志俊带领水营在通济桥南登陆,铳箭齐发。守桥清军顿做鸟兽散。

金华知府本待自杀,师爷提醒说:“三路援军坐视不救,东翁岂可代人受过。”知府大喜,将家小送走,随后轻装简从,赴京告御状去了。韦志俊轻取空城。

随着李秀成的殿右部在浙江的转战,整个闽浙已经沸腾起来,现在,跟随李秀成攻打嘉兴的会党有三万余人,而韦志俊麾下也有一万五千余人。

金华既克,浙江全境便成通途,李秀成已经攻取嘉兴,但麾下人口太多,粮草不足,便遣练业坤和小将黄呈忠带领一万五千会党,前来与韦志俊会和。

黎伯玉在兰溪优哉游哉,派出兵士四下劫掠,不亦乐乎,兰溪当地名团各自谨守城寨,不放黎伯玉所部进村。还打死了十几个劫掠的清兵。

黎伯玉大怒,纵兵虐民,“欲报民团之仇,纵部曲掳民财,下令肆杀,老弱妇女无一得免者,又纵火大焚其屋,七十里皆灰烬。上游士民避居兰溪者,无不被杀夺。”虽然御史在表章中弹劾黎伯玉,但军机处现在在四川、东北、江南、河南四处开战,根本没有精力来管这等“小事”。林则徐中堂回文,也只有劝诫双方“同舟共济”。

但在林大人的回文到达之前,兰溪士民对黎伯玉忍无可忍,遂联络韦志俊,内外夹攻,月20日,黎伯玉在兰溪的大营突然火起,练业坤等乘势掩杀。清军大溃,黎伯玉退守严州,惶惶不可终日,不敢留在岸上,只在炮船上过夜。

韦志俊练业坤横扫金华,逼近绍兴,月底,李秀成从嘉兴南下,直下龙游,与韦志俊会师。决定联手行动,李秀成率军进围衢州,韦志俊则进取严州,从南北两面突破,歼灭浙西清军主力,开拓衢、严、金三府基地。

而这时,黎伯玉也在衢州拜会江忠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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