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其实案发当晚就给留在蜀都的岑教授去了电话。当他把这些天调查的结果向岑仲良一说之后,立刻引起了他的重视。
“萧遥,你是说这个山北村的羌民说自己是白马人?你确定吗?”岑仲良的心里隐约有种激动的情绪在酝酿着。
“是的,他们自称白马人,而且他们的服饰习俗还有语言和邻近的金寨羌人有很大差别。还有那个古墓,我判断应该属于战国后期的。从形制上看应该是贵族墓。”萧遥把最重要的信息告诉岑仲良之后,他相信,岑教授一定会立刻赶到古河的。
“古墓?”岑仲良不敢相信,他记得他们调查队的工作应该只是文物调查啊,没说要去考古和发掘古墓吧?
“是的,就在今天晚上,准确点说应该是一个小时前,古河警方抓捕了一伙正在盗掘古墓的盗墓贼。我有个朋友是当地派出所的,他请我去帮忙看看。我看了之后觉得这非常有可能是战国后期的贵族墓葬,而且其中被盗墓贼拿出来的两件器物我看着有非常明显的古蜀国文化特征。”
萧遥对岑仲良简单解释了一下。还没等他说完,岑仲良立刻叫喊了起来:“古墓呢!古墓被破坏了吗?”
这是岑仲良最迫切需要知道的,在很多次的考古发掘过程中,他们这些考古工作者最怕的就是盗掘。这些盗墓贼对古墓的破坏是最令人痛心的。这帮家伙的一个随意的举动也许就会让一个本来可以得到答案的历史谜题依然得不到解释。
“古墓没有被破坏,警方的行动很及时,盗墓贼的盗洞刚刚打通,正准备进洞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萧遥的话让岑仲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萧遥,你立刻和当地政府联系,希望他们能派人保护这个古墓。我这就给省里打报告,要求对这个古墓进行抢救性发掘!”岑仲良是国内知名学者,在省委常委之中还是有几个说的上话的人的。只不过出于知识分子的骄傲一般的事情他很少和这些高官朋友联系而已,但涉及到工作就不一样了。
岑仲良的动作很快,在浑江市委还不知道古河发生了重大盗墓案的时候,省里面已经知道了。省委指示由西南大学文博学院考古研究所负责对古河北关古墓进行抢救性发掘。当岑仲良带着西南大学的考古研究所的专业队伍到古河的时候,萧遥已经带人做好了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
市里面蒋正源接到省里面的问责电话的时候着实有些被动。前些时候因为那份《关于在贫困山区开展公益投资作为扶贫制度创新的报告》,他还得到了省委书记肖岳汉的表扬。可这次下面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市局却一份报告都没有。这让蒋正源颇为恼火。
随后他一个电话就把市局局长召来痛骂了一顿。这位市局局长是市长莫德琨的亲信。可市委书记召见他也不敢不去。去了之后两句话不到就被痛斥了一番。而且这位谢局长在接到县局报告之后并没有细看报告,对案情可以说一点了解也没有,第一反应就是派人下去抢功劳。
可功劳没抢到,先被市委书记骂了一顿。后来在结案报告正式提交市委的时候就被蒋正源借口两名主要案犯脱逃,他负有领导责任为由,平调到了司法局当局长去了。
市局的人事调整对于古河县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四天后,猛哥的尸体在白马河滩被发现了。经过警方的验尸和勘察结果,无任何外伤,属于溺水身亡,以畏罪自杀结案。
荀辉也算是心狠手辣的,事发之后直接把猛哥人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了。加之之前的黄义生逃离出境,这案子的幕后主使就再也无法查明了。虽然萧遥知道荀辉和楚剑飞脱离不了关系,可他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楚荀两人涉案。也只能作罢,而且还要小心着暗处他们对自己和楚妤等人的报复。
与此同时在燕京的楚剑飞接完了黄义生和荀辉的电话之后,直接把手头的一个茶杯摔得粉碎。让身边一个衣衫不整满脸春情的女子吓了一跳。而平时温文尔雅的楚公子,此刻却青筋毕露,满脸的狰狞和恨意。
“萧遥!又是这家伙!看来不让你小子吃点苦头你是不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