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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我一生,花开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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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很灵活,不断地在她的身上点火,抚弄着那完美却也青涩的少女躯体。

她瑟瑟发抖,却勇敢地主动吻住了他。

可是,好疼。

她猛地推开了他,夜色中,她泪眼破碎,呢喃道:“小鹤,我好疼,疼,不要呢……”

箭在弦上,明明不得不发,可是芈闲鹤还是忍住了,吻了下她的脸颊,将她抱在怀中。

“睡吧,不要了。”

他听见自己这么承诺着,居然真的没有忍心,她还小,他这么告诉自己。

一眨眼,那么小的女孩儿,他的女孩儿,就嫁了人。

“现在,也不晚。”

加拿大的旅馆,她在他身下,喃喃出声。

她的话,鼓励了他的动作。

其实,步莲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不经过大脑。

她已经结婚,而他更不可能忤逆他的父亲,他们之间,只有绝望。

于是,更加疯狂地纠缠在一起,那么年轻而美好的身体,怎不互相吸引?!

步莲华的手,就不停地穿梭在芈闲鹤浓密的黑发中,偶尔因为承受不了他猛烈的撞击,而紧紧地掐住他的发,浑身绷紧,连脚趾头都染上绯色。

她开始晕眩起来,太久没有这样放肆,他的猛烈需求令她喘不过气来,她试图令他慢下来,却做不到。

心口涨得满满的,不知道被什么样的感情所填满。

亲情?友情?爱情?

芈闲鹤不许她思考,每每见她眼神有些涣散,便凶残地吻住她,迫使她只能看着自己,无法想其他任何事,任何人。

他很怕,也很空虚,很无措,只有和她紧密地连在一处,他才能够静下心来。

“信我,哪怕一次,我也要带你回去。”

最后的最后,他抓起她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他用力攥紧她的手,咆哮着将自己全都给了她。

他吻着她汗湿的发,看着她因为体力不支而昏过去,喃喃低语。

就算有一天,我忘了全世界,我忘了你,可是,再见你的第一眼,只要一眼,我就能,认出你。

就算我们隔了一百步,只要你肯走出一步,那么亲爱的,走完一步站在原地不要动,等我走过那九十九步,就能握住你的手。

那时,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是谁,你可一定要等我。

脑子炸开一样,胸口在疼,浑身的血液都好像被抽干净了,芈闲鹤醒来,满眼都是白色,耳边只有各种精密仪器运作的声音。

他呻

吟了一声,觉得心在疼,想伸手,却牵动了很多根线,发出好大的声响。

一个六旬左右的男人冲过来,眼中满是担忧,身后站着几个医生护士。

“小鹤,吓死爸爸了!”

芈闲鹤听到声音,睁开眼,慢慢对上那有些熟悉的脸,是他,父亲。

他刚想说话,才发现自己喉咙疼得厉害,张了张嘴,就听见父亲无比慈爱的声音。

“小鹤,什么都别说,都忘了吧,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么做!”

芈闲鹤有些疑惑,什么女人,他想问,却涌上倦意,视线逐渐模糊,又睡了过去。

他在特殊病房里,一连躺了十五天,一直躺到自己都觉得,再不下地就要丧失行动能力了,提出了出院。

回到几乎是陌生的家中,他发现,自己慢慢记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可能真的像父亲所说的,自己自杀倒下时撞到了脑子,所以他对很多事情一直是不清不楚的。

不过,这样也好。

闲来无事,他在书房一坐就是一下午,将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抽出来翻看。

他发现,几乎在每一本书里,都有几行清秀的小字,写在书签上,插在某一页里,而那页上,也一定有几行他自己的字迹,两个人像是互相呼应似的,根据书里的内容来一番论战,或是达成一致。

两个人有来有往的对话,看得芈闲鹤忍俊不禁,不由得揣测,这是自己的哪一个好友。

“这是个女孩儿吧,是哪一个?”

从他出院,就有无数“狐朋狗友”来看自己,可是他每每询问,大家不是沉默就是借故左右言他,直觉里,芈闲鹤觉得这里头有古怪。

“小鹤,爸爸不会害你,这个女人,她心思太重了,你当时就是太相信她,才和丹然分手。她只是想利用你,你差一点连命都没了,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男人几乎老泪纵横,见芈闲鹤不信,取来一沓资料,放在他面前。

芈闲鹤浑身一僵,他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藏有这么多的龌龊,难以置信地颤抖着伸出手,翻开那些资料。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几乎一动不动。

原来自己曾经是个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被人故意接近,又不可救药地爱上她,抛弃了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陈丹然,甚至为了那个叫步莲华的女人与自己的父母决裂,不惜跑到加拿大找她,在撞破了她与其他男人的奸情后,万念俱灰选择了撞车,终于在最后时刻被家里人救了下来……

越到最后,心底越凉。

芈闲鹤强忍着,翻到有那个女人照片的那一页。

他看见了一张脸,果然有些熟悉,他想再看一眼时,头开始剧烈地疼起来了。

大怒之下,芈闲鹤开始疯了一样地推倒了书架,将书房里能砸的全都砸碎,然后开始烧书。

只要有那个女人字迹的书,无一幸免,到后来,他懒得翻看,只觉得看一次疯狂一次,索性将所有的书都叫人搬到楼下的花园里,淋上汽油点火。

“少爷这么做,我们是不是要拦住他……”

站在窗前的男人,冷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花园里焚烧着大摞大摞的书,他不时地吸一口烟,吐出烟圈来。

秘书在他身后,有些担忧地问道,看着楼下的年轻男人脸上的狰狞表情。

“我的儿子,我清楚。男人么,难受是一时的,熬过去了,就好了。芈家的男人,窝囊就等于去死!”

狠狠掐灭烟蒂,他转身离开。

芈闲鹤没想到,他又见到了那个女人。

他的车送到了国外去改造,刚取回来,涡轮和底盘全都大换血,足足花了千万,比再买一辆还要贵出许多,只是飙车的快感令他欲罢不能。

白天的市区,完全没有夜间封路比赛的刺激,芈闲鹤便有些烦躁,穿过一条小路,毗邻医院。

路上的人,看见这样的车,都远远地躲开,忽然一个纤细的身影就这么突兀地闯进了视线。

芈闲鹤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照片上的那个女骗子!

虽然他满心都是恨意,但却不知道那根弦儿搭错了,她的照片,他全都留下了,每每一个人时,都忍不住翻出来看看,看一次,怒一次,却总是舍不得就这么扔掉。

那个女人似乎一边走一边想着什么,听到声音赶紧闪到路的边上,似乎有些忿忿地瞪着自己的车。

芈闲鹤偏过头去,正对上她的眼睛。

那一刻,他想,就算他不是自杀,而是她握着枪,冲他开枪,他也没法继续再恨她。

得知她生了孩子,芈闲鹤直觉地相信,那是自己的种儿。

没法抢大人,他就,抢孩子!

他知道做了母亲的女人,对孩子的无法割舍,就算这么做实在是小人透顶,他也不惜孤注一掷!

“小子,乖,别哭了!”

第一次笨拙地给一一换尿布,芈闲鹤简直要疯了,这个肉团儿怎么这么能哭?!

他小小的身子似乎蕴含了无数力量,一直哭,哭到他这个当爸的都要耳膜穿孔了!

谁知道,云一一听完,瞅了他几眼,发现不是一直带自己的人在冲自己说话,小嘴儿扁了一下,“哇”一声,哭得更畅快了!

芈闲鹤不许别人上手帮忙,自己又不懂,这小宝贝在他手里折腾了月余,也算命大。

他以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办法,可以在自己身上重演一遍,却不料,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瞒着父亲和远在异国的母亲,他联系了一家医院,做了细致的检查。

“这个病不是中老年人才会得么?我刚过了二十六岁生日。”

将诊断结果看了一遍,芈闲鹤镇定,只是声音里有些颤抖,低头,将那化验结果又细细过了一遍。

医生点点头,也非常惋惜地开口道:“您最好马上住院,接受治疗……”

他打断,皱眉道:“死亡率是多少?或者说,我还能活多久?”

被他的直白给吓到,医生支吾了几声,还是如实回答道:“这个,要看癌细胞扩散转移的速度……”

芈闲鹤看向墙上那各种各样的CT片子,默不作声。

“我的其他器官呢?还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还得等详细的身体报告出来才能给您答复……”

他回到家,径直走到楼上的婴儿房,推开门,一股婴儿特有的奶香味道。

他忽然就想起,那天在车上,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叫人想吃一口,吃到肚子里去。

他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的脑子很乱,小时候在国外的事情,他都记得,唯有回国以后的那一段,混乱不堪。

“丹然,你告诉我,我们真的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么?”

某天,芈闲鹤这样问道,换来陈丹然稍显鄙夷的笑容,她确实是他自小就认识的朋友。

“太子爷,我说是,或者我说不是,一切还不是要看你自己信不信?”

她不答反问,看着他,将手上的戒指慢慢退了下来。

“芈闲鹤,麻烦你跟伯伯说一声,我呢,也回家跟我的老子说一声,我还没玩够,重要的是,我不想嫁给太

党。这个婚,我要推了。怎么说,我想不用我教了吧?”

陈丹然潇洒地离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芈闲鹤松了一口气,居然是满心的放松,并无一丝伤感。

他更加不相信,这个是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

他宁可相信,自己是爱那个步莲华爱得发疯。

低下头,芈闲鹤看见,一一在婴儿床里睡着了,一只手还含在软软的嘴巴里,他扶着那床的边沿,看着看着,忽然就落泪了。

这是他的儿子,他却没办法看着他长大了。

听到医生犹豫地吐出“肺癌”这句话的时候,他都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现在,看着睡得香甜的一一,芈闲鹤再也忍不住了,他顺着一一的小床儿滑下去,慢慢跌坐在地上。

他哭了起来,抱着自己,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记忆里从没有这么放肆地哭过。

因为,他是芈闲鹤,芈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孩儿,从小就接受所谓的精英教育。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哭够了,爬起来,靠在一一的床边,刚坐好,一个软软的东西就触到了他的脸颊。

他慌忙回头,发现一一醒了,不吵也不闹,就伸出指头,拍着他的脸,流着口水在冲他笑。

自从芈闲鹤将一一夺过来之后,这还是他的儿子第一次冲他笑,笑得特别开心,还没长牙的嘴巴里含着亮晶晶的口水,顺着嘴角往外流,说不出的可爱。

一大一小,就这么对望着。

许久,芈闲鹤才伸手,揩去一一脸上的哈喇子,哑声道:“宝贝,爸爸爱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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