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盼兮虽然被欧阳晓婷的话,刺得止不住地胸闷;可眼下毕竟是还站在了自己府里的大门口。两位主子就这样带着自己的丫环杵在门口这算是哪一出?没得让那些跟红顶白的奴才又在心里编排什么的。
再看一眼自己的母亲,却是把刚才那傻傻的笑容已经褪下;脸上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就这样望着自己,眼神中似乎还透出了一丝的绝望。
可是,欧阳盼兮看着母亲的模样,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心疼;反倒是有一种隐隐的厌恶在心底的某处渐渐地衍生。
慢慢地,欧阳盼兮觉得有个声音在自己的心底争辩着:这能怪我吗,我怎么会知道香冷那个蠢的,一下子就能想出那样的诗词,一下子就得了第一的呢?
再说了,京城中的哪位官家嫡女需要经受自己这样的折磨;明明是家中的嫡长女,却弄得连一个姨娘生的庶女的地位都不如。
这,这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软弱的话,这些的不公平又怎么会轮到自己来承受;再退一万步来说的话,如果不是母亲的盲目下嫁,自己如今又怎么会连和季哥哥的婚事都成不了。
可是,现在倒好,母亲没有反省自己的这些做法造成的恶果,只是听到了自己考校没有得到第一名,就以一种不敢置信的态度对着自己;这,这还是一位母亲应该做的吗?如果不是有她当初种下的因,又何苦来让自己承受现如今的这些苦呢!
欧阳盼兮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在嘶喊着,翻腾着,直刺激得自己想对着面前的母亲就大声地吼出来;可是,她知道不能,眼下是在欧阳府的大门口,不仅有着院中的仆人,还有着大门外街上偶尔走过的路人。
所以,即便自己都觉得马上要控制不住了,可是欧阳盼兮还是十分清楚;只要今儿自己真吼出声了,那明天的京城中肯定会有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开始传播的。不为别的,只为这府上还有两个专抓自己小辫的母女俩。
欧阳盼兮忍着,继续忍着,终于是把胸中的浊气给强压了下去;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轻声对着赵丽茜说道:“母亲,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府吧。”
赵丽茜似乎此时才刚刚醒转过来,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儿刚想开口,却听见欧阳盼兮的声音再次响起:“母亲,您也不希望姨母久等吧。”
赵丽茜被吓了一跳,怎么感觉女儿此时的声音是如此地阴冷,这可是在自己的印象中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在自己的记忆中,女儿每每说话都是娇柔婉转,端得是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的。
待定睛向女儿看去时,却发现女儿仍然是面带着微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摇了摇头再次仔细看时,才发现女儿的眼里似乎已带上了一抹阴鹫的神色,正高深莫测地盯着自己看呢。
赵丽茜终是惊了,也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把头轻轻地低下了,再也不说什么了。
欧阳盼兮这才几不可见地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大门外走去;赵丽茜在原地呆了片刻,可终是抬脚朝着欧阳盼兮的方向跟了过去,只是,脚步却显得有些滯滯的。
等两人在马车里坐好,车夫便扬鞭催马一路往季尚书府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