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连忙说道:“会之即刻命令吴学才的人马快速进入临泉县,以确保公主、郡主的生命安全。”
“此事交给爱卿办理,让朕放心。”高宗脸上多云转晴。
张俊心中极为不悦,他拉着秦桧,一旁责问:“秦相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太阳要从西边出来呀?岳飞跟相爷是向背而行,韩世忠、刘光世等人皆能照着圣旨按时返回,惟独岳飞抗旨不遵,他意图北上、直捣黄龙,本想皇上会一气之下,杀了岳飞,谁知相爷不但不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推波助浪,反而息事宁人、相安无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你张大人的想法,高宗又不傻,李纲去世后,大宋剩下来的半壁江山,需要一个像岳飞这样能打仗、打胜仗的帅才去震慑北边的金朝猛将。弱国无外交啊!皇上要用胜仗作筹码,以取得谈判桌上的最大利益。”
听了秦桧的一番话后,张俊感叹道:“相爷言之有理,先前的李纲,无论犯下了何种大罪,徽、钦二帝只是将他贬谪外地,从无诛杀李公念头。黄相(黄潜善)逝世不久,高宗又重新起用了李纲,虽说他冲撞过皇帝,可皇上只让李公回老家休息。若是其他的臣工也像李公作为,恐怕不知死去了几回。”
张俊的话语勾起了秦桧对黄潜善的回忆。
钦宗要拟任黄潜善为河北兵马副元帅,目的要他注视康王的一举一动,可黄潜善到河北后不久便和舅舅汪伯彦拜上了把子,二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一天,汪伯彦要向黄潜善引见一个人:也就是他的外甥秦桧,秦桧在京城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无缘见面,他的文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且是大义凛然、憎爱分明之人。更加难得的是:他的为官一方就要爱民,亲民作为己任的理念更是值得众人赞赏。黄潜善很高兴能认识这个比自己小了八岁的江南才子,他十分兴奋地说道:“能认识兄长的外甥,真是三生有幸,为弟还听说秦桧就是您一手教育出来的好学生。”
“那是为兄当年在英才馆为师时候的事情了。没有想到这个小子还真是出息了,作为舅舅,深感欣慰。”
“这就是南逃案件的主审黄大人吧,秦桧早就听说了,京城中人将黄帅说得奇妙神秘,把您看成是正义的化身。”秦桧一口气说完,而后慎重其事地向黄潜善跪下道:今日舅舅在上,请受甥儿一拜。”
汪伯彦笑哈哈地说道:“对,对的,你舅舅的兄弟也是叫舅舅。”黄潜善听罢,十分高兴,急忙将秦桧扶起。
原来秦桧是特意来看望舅舅汪伯彦的,一者是亲情和师生的关系所至,再者是自己的将来所需,秦桧在余老板的帮助下,虽说进升为中侍御史,但还想看看能否叫舅舅出面求个大点的京官做做,或者能在舅舅身边,在康王的群臣里谋个差使。今天见到黄潜善很是高兴,黄潜善是皇帝身边的宠臣,攀上这棵大树,对自己今后的前程大有裨益。秦桧越想越得意,越想越兴奋,仿佛美好前程向自己招手,秦桧无比惬意地进入到自己的美丽梦乡。
秦桧大权在握,他首先想到的人便是舅舅汪伯彦和黄潜善,当得知黄潜善已经离开人世,他连道了几声,“可惜可惜,英年早逝......”而汪伯彦因为和秦桧有着那种特殊关系,他又在朝廷做官,直至老死。
汪伯彦曾要外甥少和张俊接触,他对秦桧说:“当初跟金人一起合谋陷害李纲者,张大人就是最为积极的一个,张俊擅长见风使舵、阳奉阴违,你对他有利时,他会百般地讨好,你对他不利时,他随即翻脸,让你防不胜防。”
秦桧听后,十分感谢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