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这法子真有用!”陆安华一脸兴奋地搓着手,“真没想到,去外面敲点冰块拿毛巾裹上,人就不烧了……”
苏云抿了抿嘴,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拿了几块小碎银出来,塞到八婶仇四娘手中,道:“八婶,八叔,这钱你们拿着,快去城里请个好大夫过来,这冰块降温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还是得请个好大夫过来看看才行。”
“这,这怎么行?”仇四娘忙把银子又推回来,“三娘,我们怎能拿你的钱?你家也不容易……”
“八婶放心,三娘找到了赚钱的路子,本来今个儿来便是想找两位叔叔与婶婶商议这事,一起把这事做大,只是没想到春生……”
苏云话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而是真诚地望着陆安华,陆安华不是那种拘小节的人,听了苏云的话后,于是便点头道:“既然如此,三娘,那我这个当叔叔地便不客气了,这银子八叔先收下给春生看病,等以后家里光景好了再还你。”
见苏云还要说话,他忙伸出手制止苏云道:“三娘,情义是情义,可借钱还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就算你现在有了找钱的门道,可这钱也不是你偷来抢来地,也是辛苦赚来得。现在拿来给八叔应急,八叔与你八婶心里已是很感激,可若这钱你要是不让我们还,那这钱你现在就拿走!”
“你八叔人虽穷,也没读过什么书,可人却不糊涂,做人的道理还是懂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云也不再好说什么,只得福身道:“八叔深明大义,三娘佩服!”
“好了!”韩春云笑着说道:“三娘,你怎么大病一场后这说话就变得文绉绉地了?咱都乡下人,又是亲戚,不用这般客套。”
陆安山也在旁重重点头,“是,是,娘子说得对,三娘你太客气了。”
苏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讪一笑道:“也不知怎地,这大病一场后,以前相公读得书好像在脑中也模模糊糊地记了些起来,可其他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苏云这话一说,其他几人都叹息了起来,这哪是记不起事,分明是相思成疾,把人都逼病了,听老一辈的人说,这人啊,要是受了天大的打击,承受不起的话,就会把一些伤心事给忘了。
三娘大病一场,其他事都不记得,居然当年相公读书时在她耳边念得四书五经反而模模糊糊地记得了一些,这三娘真是命苦啊!
“别说这些了,趁着时间还早,我这就进城去……”陆安华想了一会儿,便道:“三娘,你家里有辆小推车吧?”
苏云点头,“八叔是想把春生直接带城里去?”顿了下,略微一思索,道:“不如我陪八叔一起去吧。”
见陆安华摇头,忙又道:“家里还有其他孩子,离不开八婶,春生还小,总得有人照顾……”
“这……”陆安华迟疑了,家里还有两个年岁较小的孩子,若大人全部进城地话,全部托给大嫂照顾那也忙不过来啊。
“要不你们都去吧,这儿就我来照顾好了……”韩春云道:“喜儿,你回家把几个弟弟妹妹也接来,有我跟你七叔看着,喜儿与二郎再帮着婶子搭把手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样也行!”苏云点头,“事不宜迟,八叔,八婶,咱快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