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状况很明白不过,面对苏云的怒气,对面那两只一公一母土著很不给她面子,再看着她这作死的神态,那火星子一下就冒了出来,特别是王氏,一向作威作福惯了地她哪受过这等挑衅?
那火得呀,头发丝儿似乎都要烧起来了。说话地声音也变得又尖又利:“苏氏!你这是什么态度?!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得。怎么?你还想回嘴不是?果然是小村子里出来得人,你爹那一手木匠的活计也就在你们苏家村里能显摆下,到我们这儿来……”
王氏勾起唇,带着一丝嘲讽与自得,“说到底也就是个落魄匠户,书没读过,家教也欠缺,哼,能做出这种目无尊长的事儿来,足见苏氏一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皆缺教养……”
说着伸出兰花指,勾了下自己额前的发丝别到脑后,淡淡一笑道:“这可是根上的问题,没得治……”
好嘛!骂人就骂人呗,这话说得,感情是把苏三娘的族人以及祖宗都绕了进去,简而言之:“你们苏家都贱种!”
这让苏云如何能受得了?!
哪怕她是附身于苏三娘,可好歹借用了人家的身子又活了一回,这做人总得讲讲良心吧?再者她前世也姓苏,五百年前那都是一家人,这骂了苏三娘也就等于骂了她苏云以及她家的祖宗,这如何让人受得了?
再说了,咱前世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只是普通小民一枚,可也没轮到被人这样埋汰地,若不把场子找回来,以后如何在这村里立足?
这可不光光是借粮不借粮的问题了。苏云虽然恼火,可这心里还算有一丝理智暂存。以她好几年办公室政治斗争的经验来判断,她认为若是今个儿就这么回去了,那以后来也甭想再借到粮了。
没有粮食,她和几个孩子就得饿死。虽然她在家睡个觉糊里糊涂地就来到这个世界,可人活着就没有想主动去死得。
为了生活计,为肚子温饱计,为从今往后幸福生活计,苏云挺直了腰杆,毫无退缩地迎上了王氏杀人般的目光,开口道:“大伯母,侄媳听说您六七岁启蒙,乃是饱读诗书之人。通经义,晓大义,想来也知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道理。”
苏云顿了下,嘴角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二郎的话虽粗浅,可道理却是这个道理,大伯,大伯母,你们说是不是?”
“反了天了!”陆安富一拍桌子,沉着脸道:“苏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大伯……”苏云故作委屈道:“三娘出生贫寒,目不识丁,这嘴也拙,不知说了什么话让您这般生气?您有气就冲三娘发好了,但可别难为几个孩子呀!”
“三娘虽是嫁人的媳妇,可这几个孩子却是陆家的血脉。这北边的仗还在打着,粮食越发地精贵,这天又这般地冷,就是想入山下湖地去捞些吃食也不成,总不能让几个孩子饿死吧?”
“你!”陆安富语塞。苏三娘这番话虽是刺耳却是有礼有节,让人找不出刺儿来。而且隐隐带着威胁的意思,若是几个孩子真饿死了,传出去了可就不好听了。
这苏三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陆安富眯起眼,目光在苏三娘身上扫来扫去地,对上苏云那双平波无澜的双目时,陆安富只觉心头像是被什么刺了下一般,这真是苏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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