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历史遭遇黑哨,嗯,这个不错!本来要赢的,你黑哨一吹,可以吹他输,我说,吹成平局总可以吧。哥们,就吹他,吹他满清输,至少是平局。黑哨改变历史,你只要有黑哨的觉悟,那就足够了!”杜逸典说着说着,就有点飘飘然,仿佛满清、大明、大顺在踢循环赛。
天哪,这什么人啊,死到临头,还一脑子幻想!
“我说兄弟,别做梦了,想想怎么活下去吧。”看着杜逸典这个愤青兼球迷有点忘形了,老龚连忙打断道。
“这样啊!我刚才是有点跑题。”杜逸典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说:“李自成想必是不会杀我的。至于老龚你,哈,皇上你,那就不好说了。不过后世相传,杜勋有过劝皇上禅让的说法,据说李自成是接受这个说法的。这个不妨试试。”
“他李自成只要接受禅让,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崇祯这个皇帝,整个一个光杆司令,还穷的叮当响,连20万军饷都要七拼八凑。要我早就不干了。把这个位子让给李自成,他爱干就让给他好了。我一个做裁判的,李自成只要不杀我头,我就判他胜出,金牌也好,金腰带也好,皇冠也好,全部都给他戴上。”龚大明一幅不稀罕做末代皇帝这个窝囊职业的口吻。
“人家李自成本来就赢了,你还别不服!不过你这个禅让,还是可以讲点条件。”王承恩对不把皇帝帽子当回事显然保留意见:你不当回事,人家可当回事呢!
“你是说,收个红包?”龚大明说完,马上就鄙视自己。
“你就那点出息!最起码跟李自成约法三章啊,怎么着也得对李自成施加一点影响,关键的关键,别让清兵捡了便宜!”杜逸典的愤青本色再度显现。
“你是说咱帮一帮李自成?”龚大明随即点点头:“我又不是朱由检,和李自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咱帮不了崇祯,那只有帮李自成了。”说完这话,又大感对不起朱由检,头脑之中朱由检的那点意识好像也有点忿忿然。不过现在大脑的主程序运行的是龚大明的系统,崇祯的意识也就是辅助程序或者只是存储数据而已。想到这,头脑里便浮现出香港法院的情景,台下有人说反对,法官一敲锤子:反对无效。崇祯现在没有话语权,但自己根本就是朱由检嘛。
一转念,那就自我表扬一下吧:“崇祯这人,还是大局为重的。再说了,铲除魏忠贤,还有倡导科学,那都是政绩啊。至于禅让以及帮李自成抗清,那是秉承共建和谐社会的精神。兄弟,你说对吗?”崇祯倡导科学,这个不是高帽,人家是实打实的,比如组织编译宏编巨制的崇祯历,组织翻译《矿冶全书》,还真不是吹的。当然别的有点乏善可陈,不过这就够了。给崇祯略施马屁,大脑顿时和谐起来。所谓:欲建和谐社会,先建和谐头脑!
“共建和谐,皇上你说得好啊!简直是人同此心,心同此想。许多臣子们,还有王德化和曹化淳早就这么干了,他们早就在谋划如何献城,如何再建从龙之功,这个时候应该是城门大开。你听,现在李自成的人马已经在大举进城了。”杜逸典这会儿有点进入了王承恩的角色。
“那还等什么!我手书一封,你赶紧去和李自成接洽。”龚大明急了。
“对,对,对!事不宜迟!”这会杜逸典头脑清醒多了。
临到找纸笔的时候,这一时间哪里找得到纸笔。老龚无法,只好再次动用崇祯原已咬破的手指,就着杜逸典递过来的王承恩的一幅衣袂,略一默神,写下一行血字:
“李自成钧鉴,吾心已决,禅让君位,托付国事,唯望平辽爱民,不负所托!朱由检。”
虽是带血书写,朱由检的字依然是写得龙飞凤舞。有才!
“皇上,这字写得有才啊。”朱由检和他哥哥天启无疑都是有才的。天启还颇有科学家的潜质,动手能力还不是一般的高,木工活干得有型有款,原创设计带加工,有才吧!
“你还是马上去找李自成吧,我在祠堂等着就是。想要跟李自成谈点条件,你见机行事就好了”。回乾清宫,说不定还危险,祠堂里没人,安全。
“皇上放心!咱要是演好了崇祯和王承恩这两个角色,让历史的轨迹变个样那也不是不可能。你是金哨,我做个边裁,一定要把满清对大明朝的3比0,吹成0比1,最不济也是1比1。”杜逸典一脸憧憬。
“好了,想那还早。你还是先去搞统战吧,李自成能不能听我们的建议还难说呢!”。
龚大明早年也是一愤青,那时候他立志做一名红哨,将中国足球吹出亚洲,吹向世界。却说这个崇祯在历史上更是一个大大的愤青,只有愤青才会为袁崇焕五年平辽的忽悠而倾倒。愤青对反清平辽总是内心雀跃的,只是眼下残酷的处境实在不容乐观,于是雀跃的心情无以为继。你想想啊,李自成这会踌躇满志,自以为天下无敌,崇祯这个手下败将的话,人家能听得进吗!李自成即使不杀崇祯,把崇祯软禁宫中,然后照样我行我素,李自成一样还会兵败一片石,从此得上明军流行的“恐清症”。
“恐清症”摧毁了汉人的抵抗意志,却在汉人中培养了一堆清粉,于是满清在清粉们的鼎力相助下横扫六合。龚大明想起后世的“日军不可战胜”,想起中国足球的“恐韩症”,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