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玉壶从没有听过第一句话,不过他可是明白第二句的含义。
唐轻容自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那一抹精明,她也不急,假装生气,冷冷一瞥:“那我回去了。”
说着竟然真作势要走。
沈玉壶一愣,身形一晃,挡住了唐轻容的去路,他又是一笑:“啊,太让人伤心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出来,你这样就要回去?”
唐轻容先是一愣,见他眼中并无轻浮之意,随即眼眸微眯,闪过一丝俏皮:“你不是说女人应该学绣花抚琴么,我现在自然要回去学绣花抚琴了。”
沈玉壶愣了一下,没好气的笑道:“你还现学现卖了!”
“不愿意?”唐轻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就算喽。”
沈玉壶何曾见过她这副模样,俏皮之中竟觉几分灵气,当下一笑:“教你可以,那你可要说说学轻功做什么?”
唐轻容倒没有想过这点,想了想,很是郑重的回答道:“挺好玩的。”
沈玉壶默。
“果然是女人。”沈玉壶将折扇打开,竟然不顾雨水就地躺下。
唐轻容倒是被他这副不羁的模样逗乐了。
看了看身上刚换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湿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女人就不能学武功吗?”她也席地而坐,想了想,问道:“对了,这个时候怎么还有梅花,不是已经过了花期吗?”
“女人自然可以学武,不过你学了也是无用。”沈玉壶闭着眼睛,无比闲适。“告诉你也行,不过……”
“你怎么就知道无用?不过什么?”唐轻容自然明白沈玉壶是想讨价还价,她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竖起拳头,很是温柔的笑道,“其实我若是问别人也是可以的。”
沈玉壶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没有条件。你有听过一句话么?”
“什么?”
“金玉在外。”
“你要死!”
“哎,别走啊!我还没说完!”
“我倒是想起有人刚才甩下我自己跑了。”唐轻容忽然停下脚步,再次温柔满面的回头看着沈玉壶。
沈玉壶一愣,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干笑了一声:“你看错了。”
“什么!?”唐轻容挑眉,这家伙还真敢睁眼说瞎话。
沈玉壶再退一步,丝毫不介意暴发户的“金丝甲”被雨丝溅污:“这,误会啊。”
“误会?嗯?”唐轻容再逼近一步。
沈玉壶尴尬:“我这是等待时机通风报信。”
唐轻容故意白他:“没义气!”
沈玉壶道:“这个,这个……其实本少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你去死!”一块小石从唐轻容的手中扔出,直直射向沈玉壶。
“啊……”
唐轻容看着踏着轻功远走的沈玉壶,竟然再次笑出了声。
果然还是活着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唐轻容现在又何必去自寻苦恼。
待唐轻容再次回房时,柳妈妈看着她的一身湿衣,呆了一呆,想了半天才说道:“大小姐,你以前也没这么喜欢淋雨。”
唐轻容默。现在的她也不喜欢淋雨……
淡淡一笑,她没有再解释。
晚上唐轻容躺在床上,前思后想,自从刺杀事件之后,她每每总是担心得无法入睡。想到自己流落他乡,竟然感到有些难耐的心痛。身体一阵虚寒,无力的感觉传遍全身。眼泪竟不知不觉的落下。
披衣而起,缓缓走到梨花树旁,脑中闪现出无数个人影。在这个命运只能被摆布的时代,她真的就要这么坚持下去么。嫁给一个无数小妾、日后还可能增添更多小妾的男人,她可以忍受多久?
想着今日的顾静宛,中午听来自是嘲讽,可若换做自己,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顾夜阑,嫁给他,她可能幸福吗?
抱着梨花树,将脸贴在树干上,眼泪狂涌而出。
不知呆了多久,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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