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诗兰流淌下来的泪水,琴妃心中也是很不好受的,毕竟她心中很是明白,在这个冰冷的皇宫之中只有诗兰才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也只有她才会处处为了自己着想,可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她不得不去伤诗兰的心。
歉意的看了诗兰一眼:“别怪罪本宫,有些事情自从进入这后宫之中,那都是身不由己了,父亲大人如今权倾朝野,终究有一天是会成为皇上的心中大患的。”
诗兰听见琴妃的话语轻轻的摇了摇头:“奴婢从未怪罪过娘娘任何的事情,只是奴婢替娘娘感觉到不值得。方才听娘娘的意思,好像早就已经是知道皇上会对右相大人动手了是吗?既然提前知道,为何不通知右相大人收手呢?”
琴妃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一边朝着幽琴宫走去,一边淡淡的开口:“在父亲大人利用边关的事情威胁皇上重新册封本宫的妃位时,其实本宫就已经是有了预感,只是没有想到皇上的动作会如此的快速,让本宫跟父亲大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诗兰也是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内幕居然是如此,一个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会去忍受被大臣为威胁呢?难怪皇上会有这一番的举动了,这也是能够理解的。
见诗兰没有开口说话了,琴妃停止了自己的脚步,很是悲伤的看着她:“右相府怕是没有多久的时间就要衰败了,如今只是希望哥哥能够在战场上立功,这样好歹也能够保住右相府最后的一丝丝立足。”
诗兰很是痛心的看着琴妃:“大少爷是一个怎样的人,娘娘心中难道还不知道吗?想要让大少爷在战场上立功,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皇上容不下右相府,怎会再让大少爷立下战功呢?”
琴妃听见了诗兰的话语,心中也是明白了过来,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天既然已经是给出了右相府如此的命运,那就只能够是认命了,本宫也不再去强求什么了,只希望皇上到时候能够饶恕父亲大人的性命。”
诗兰可是在宫中很长时间的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皇家的手段的:“不可能的,皇上既然选择对右相府动手,那就是绝对不会留下右相大人的性命的。娘娘还是好好的想想,应该用怎样的办法来恳求皇上吧。”
琴妃苦涩的笑着仰头看着天空:“本宫能够有怎样的办法呢?如今只能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皇上非要杀了父亲大人,那本宫到时候只能够是长跪御书房外了。”
诗兰也知道琴妃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此刻听见她如此的开口,心中虽然很痛,但是也毫无办法能够帮助她。
主仆二人站定在这御花园之中,顿时感觉在这宫中已经是没有了她们的容身之处了,这种难受的感觉没有任何人能够体会。
莲翠搀扶着灵薇,嘴角含着笑意:“没有想到琴妃娘娘居然也会放下架子来恳求娘娘相助,看来她已经是十分的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了。”
灵薇停止了自己的脚步,站定在长长的石廊上,叹息了一声:“琴妃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她只是希望能够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一点儿事情,她在亲人和爱人之间,果断的选择了爱人,这样的一份勇气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拥有的。”
莲翠闻言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琴妃娘娘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的确是让人没有想到,只是她既然已经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那为何还不愿意彻底的跟娘娘认错呢?”
灵薇含着笑意轻笑了一声:“认错?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琴妃毕竟是有着自己的骄傲,她虽然是右相府庶出的女儿,但是右相大人可是十分的宠溺着她的,从小就当她是嫡出的女儿在抚养着,所有她今日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莲翠一直都不知道这一点,如今听见灵薇说了之后才明白了过来,轻轻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右相大人会在前朝如此的支持琴妃了,不过这琴妃也算是好命,庶出的女儿居然能够享受这么好的命运。”
灵薇定睛的看着石廊外的花朵,眼神有些飘忽:“你认为琴妃是好命吗?其实不然,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家族之中的牺牲品而已,右相大人早就已经是有想法,想要送自己的女儿入宫为妃,稳定他在前朝的地位,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宠溺着琴妃了,只是这些事情怕是琴妃自己都不知道的。”
莲翠有些不相信的抬眸看着灵薇:“应该不会这个样子吧,这琴妃娘娘终究是右相大人的女儿,他应该不会如此的没有良心的,用自己的女儿来稳定朝中的地位,这种缺德事情怎么会有人做得出来?”
灵薇听见莲翠的话语,侧头定睛的看着:“怎么就没有人了?你不要忘记了,本宫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本宫也是家族的牺牲品,只是本宫不愿意一直被家族所利用,因此才会想办法反抗的,这就是身在官宦之家的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