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了云顶山,飘香雪便找了一处隐蔽的松林,用树枝藤蔓编制了一个吊床,让水竹在上面休息,水竹好像早已经疲惫不堪了,所以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
飘香雪轻轻地唤了两声,水竹却丝毫没有反应,显然是睡熟了。
飘香雪将自己的披风轻轻地盖到了水竹的身上,又用手轻柔地帮她理顺了鬓边有些散乱的秀发,眼中流露出浓郁的疼惜眷恋之情。
然后,狠了狠心,终于迈步转身,飞快地向松林外飞去。一路疾行,赶往魔城的方向。
飘香雪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魔城,来到了先前厉无邪囚禁水竹的宫室,果然看到了水丝柔被缚在那根堂柱之上。
此时的水丝柔,要比当时的水竹惨的多。只见不只是身上,就连那张绝色的清颜上,都布满了鞭痕,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身上的衣服,如果没有那粗糙的绳索的束缚,恐怕早已脱离在地了,因为与其说是衣服,还不如说是被绑在身上的布条,早已碎裂不堪了。
碎裂的布条间,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竟然找不到一寸完整的肌肤,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骨头。
水丝柔早已昏死过去,头无力地垂着,竟是没有一点生气。
厉无邪手中拿着皮鞭,正满脸狞恶地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泼醒他。”
一桶冰水应声倾出,将水丝柔淋得浑身尽湿,在冰寒的刺激下,水丝柔悠悠醒转,眼睛无力地睁开,目光是那样的空洞和无助。
“想装死?没那么容易。”厉无邪阴冷无情的声音响起。
水丝柔这才望见他,眼中顿时多了一丝轻蔑,然后移开目光,竟是丝毫没将这个把自己折磨得半死的人放在眼里。
厉无邪见她已如此狼狈,竟然还敢如此轻视自己,手中的皮鞭带着恼羞成怒的恨意,狠狠地抽到了水丝柔娇弱的身体上,一声惨叫,水丝柔的原本还在滴血的伤口,又重新叠加了一条鞭痕。
眼见厉无邪的第二鞭又要打下去,扬起的手腕,却被人牢牢钳制住,再也无法肆虐。
“飘香雪,又是你?”厉无邪看清了来人后,恨声道。
“魔城城主,莫非就只会欺负女人吗?”飘香雪不屑地冷哼着,手腕一抖,将厉无邪的手腕甩开。
厉无邪握着被他抓得几乎断裂的手腕,一脸羞怒地望着飘香雪,讥讽道:“这个女人,也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吗?”
飘香雪不理他的污秽之语,只是冷冷道:“她是无辜的,放了她。”
厉无邪轻佻地笑了笑,嘲讽道:“怎么凡是本尊看上的女人,你都要插上一腿呢?莫非是,你有捡旧鞋的习惯?”
他这句话,显然是将水竹也骂了进去,飘香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清冷剑泛着阵阵龙吟,刺向厉无邪。
“怎么,说中你的痛处了吗?”厉无邪口中轻佻地讽刺着,手底下却丝毫不敢怠慢,眨眼睛,两人已经相互攻出了十余招。
飘香雪心中挂念水竹,不愿恋战,所以连续紧攻,将厉无邪逼退,清冷剑趁机反挥,将缚着水丝柔的绳索斩断,绳索断裂的同时,水丝柔身上早已碎裂成布条的衣服,也纷纷落地,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肚兜和一条白色的亵裤,水丝柔遂成了半裸状态。
飘香雪惊觉到这一点,连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罩住了水丝柔裸露在外的肌肤。水丝柔失血过多,已陷入半昏迷状态,身子一晃,斜斜地向地上栽去,飘香雪连忙伸单臂将她抱住,让她的身体半靠在自己的身上。
厉无邪望着飘香雪这一连串的动作,眼中流露出阴骘的冷光。
飘香雪此时的注意力,全都在水丝柔的身上,并没有看到,门口处,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你对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情深意重,呵护备至啊。”厉无邪不怀好意地看了门口一眼,有意挑拨道。
飘香雪这才顺着他的目光,向门口扫了一眼,当他看到水竹竟然满面悲愤地站在那里时,整个人都惊得呆住了。
“水竹。”飘香雪嗫嚅着,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水竹,”厉无邪却不给他任何机会,继续挑拨道,“这回你应该清醒了吧,你为了他不顾一切,他却背着你来找他的情人,我可真是为你不值啊!”说着,还故意装作十分惋惜的模样,不断地摇头。
“不要听他胡说,水竹。”飘香雪急忙辩解道,“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水竹的眼中透出一丝绝望,轻蔑地望着还拥着水丝柔的飘香雪,涩声道:“是么,不是事实吗?难道我现在所看到的也不是事实吗?”
飘香雪知她所指,但此时的水丝柔如果脱离自己的依靠,立刻便会摔倒,飘香雪再怎么畏惧水竹误会,也无法做到绝情地将人推开,一时间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水竹见他依然拥着水丝柔,只是愣怔地望着自己,眼中的绝望顿时变成了心灰意冷,深深地望了飘香雪一眼,便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飞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