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冷瑶那张精致妩媚的小脸立刻涨的通红,羞恼的看向小青驴。她这一分神,苏锦歌顿时感觉到周围的黏滞感变弱了。当下丝毫不犹豫的仍出一张录有万里狂沙的符箓。
暴风骤起,没有给花冷瑶留下任何时间抵抗。待到台上风暴停息,只留下苏锦歌一人。众人四下找了半天,才发现苏冷瑶挂在了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之上。
花多媚看了一眼犹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小青驴,“花墨笺,管好你的灵兽。你连胜三场,可以下台休息了。”
今日是最后一日比武擂,几乎已经没有还没有上过台的子弟。本来花月翡再打一场就稳赢的,偏偏这两个人忽然出现。她们已经接连叫出了几名出色的分支子弟。如今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能与这姐妹俩一争的人选了。
花多媚握了握拳,千万个不愿意,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也只得继续道:“花墨笺休息半个时辰,然后与花弄影对决胜负。”
“不必了。”苏锦歌指了指高悬云后的圆月,“时间不早了,两位姑姑不累,观战的也累了。”
对于她这一提议,台下急着观战的修士们自然乐见,纷纷应和起来。
花多媚冷声道:“你既然不愿意歇,那这就开始吧。比武擂不止是要选出家主、更是要选出未来的岛主。你二人要认真对待。”
花弄影抚弄了一下鬓角,施施然走上台来,“我们自然不敢儿戏。”
接下来的打斗的确精彩好看,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姐妹俩是在故意表演。招数好看精妙,却根本毫不凌厉,与其说是对决不如说是互相喂招。偏偏又叫人说不出什么。
待到众人看的尽兴了,苏锦歌才做出堪堪的输给了花弄影的样子。
花想容与花多媚对视一眼,站起身来道:“最终胜者,花弄影。”
“且慢!”
一声清喝打断了花想容接下来的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花家子弟中走出了一个清丽的女修。
花弄影轻笑一声,“花月翡你还想再打一场吗?”
花月翡摇摇头,“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只是她!”花月翡抬手指向了苏锦歌,“没有她你可不一定能胜到最后。可她是不是花家的女儿还有疑问。”
花弄影一脸的不以为意,“那你想如何?”
“简单,让她自己拿命牌。”
这次出声的却不是花月翡,而是花月翡的母亲,现任岛主花莲叶。
她颜色憔悴,面容枯槁。缩在一张铺满了华丽锦缎的圈椅中。由四名玄衣少女抬着,缓缓的出了花府的大门。锦缎上那些怒放的鲜花与她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见到她这个样子,花弄影的眉梢眼角无不带着畅快,“外面有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姨母残害亲姐,以为做的多么天衣无缝,可惜还是逃不过天罚。什么练功走火入魔,说得好听。无非是过不了心魔罢了。”
花莲叶幽幽道:“弄影,当年你母亲意外身亡,我初任岛主,许多事都顾不上。冷落了你们姐妹,我知你心怀怨怼。只是你母亲的死的确是与我无关。”
从花弄影一开口,比武台下观战的众人就开始相互传音。事关多年前的一段秘辛,又涉及前任岛主的死因。众人皆是一面传音议论,一面竖起了耳朵。
花弄影道:“姨母一张巧嘴最会颠倒黑白。当年你发下心魔誓说我母亲的死与你无关,如今姨母这副模样,敢说不是因为心魔?”
花莲叶做出一副无奈的笑容,“你这孩子怎么还是如此偏激,这些过后再说。如今紧要的是证明墨笺的身份。”
“姐姐把命牌给我就是。”
花弄影要出口的话生生的吞了回去。转头望向了苏锦歌。她当众跟花莲叶提起当年的事就是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她无暇顾及命牌一事。这姑娘怎么横出来这么一句。
话一出口,花弄影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得将命牌递了过去。
玉雕的牡丹牌落在苏锦歌的手心,只停了那么一瞬,便飘飘悠悠的飞了起来,最后悬浮在苏锦歌身前。命牌浮起,众人没有感受到一点灵力波动,连距离她最近的花弄影也没有感觉到。
花弄影十分意外,立刻垂下眼眸遮掩着眼底的狐疑。
花莲叶等人更觉得意外。花想容对花莲叶传音问道:“是不是毒药的剂量太小,所以才让这小丫头活到了现在。”
花莲叶眯起了眼睛,仔细的回忆着当年的部署。那毒她下的极为巧妙,多一分会被花满蹊察觉,少一分则不起作用。花满蹊如她所愿的死去,就证明她的毒药没有出错,那么花墨笺一出生就应身带隐毒,是断断活不长的。
就在花莲叶苦思的时候,一阵幽冷的风吹过,一片云彩被风吹动遮住了那轮明月。一直遮在苏锦歌面上的轻纱也随风飞落。
接着摇曳不定的灯笼火光,一张熟悉的面孔就这么冷不防的撞进了花莲叶的眼中。
少女先前那灵动的双眸此刻变得一片平静,犹若古井无波。面容,眼神无不与记忆中那人重合。
花莲叶的心像是被什么一把攥住,呼吸也变得困难的起来,颤声惊叫道:“鬼!鬼!”
少女的唇角诡异的勾起,眼睛向上一翻,露出了大半的眼白,“你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