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娇声问道:“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赵诚摇头道:“并非,只是我去京城有急事。若是不用马……怕耽误要事。”
水蓝一双秀目望着赵诚,小声道:“公子是嫌弃水蓝,不肯和水蓝骑一匹马?”
赵诚解释道:“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并非……只是顾及姑娘清誉。”
水蓝的含情似水的眼睛静静望着赵诚略带惶恐双眼,柔声道:“水蓝并不介意,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赵诚望着水蓝的眼睛,猛然间像是被勾去了三魂六魄一般,竟然有几分恍惚起来。
还未等赵诚答应,水蓝已经轻快地跃上了马背,暧昧地笑着,稍稍伸出一手,示意赵诚上马。
赵诚此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听从水蓝的指示,跃上马背,坐在水蓝的身后。
水蓝轻轻伏在马背上,在马耳旁轻轻说了几句,那马仿佛得了指令一般,四蹄腾起,向一处密林里飞奔而去。
几个石灵气喘吁吁地追着那马匹离去的方向,相互指责着。
白石英嘟着嘴,气鼓鼓地骂道:“若不是你们贪玩,怎么会跟丢了?”
“还说我们?是你一定要去吃那茯苓饼,险些被那些爱管闲事的道士发现……”青琅玕瞪着白石英,一脸不服气。r
石钟乳望着赵诚离去的方向,摇头道:“还在这里吵呢?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怎么跟桃林仙交代?她那脾气,我们可有得受呢!铁定要被她做成五石散!”
“哎,别吵了,还不快追?”花岗岩连连跳着脚,“朝那个方向去了,追过去再找线索!我有预感,那女妖没安好心!”
“吖!这下惨了,赵诚那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岂不是要倒霉了?快追快追!”白云母焦急地唤道,“那女妖肯定没安好心。”
几个石灵又蹦蹦跳跳向那山林中追去。
……
那匹骏马以疾风一般跃过草木溪涧,来至一片葱郁隐谧的山林之间,才放慢了脚步。
赵诚猛然间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诧异地看着四周情形,似有些不知所措,“姑娘,这里是何处?”
水蓝跃下马背,侧过头看着神色迷茫的赵诚,欣悦一笑,温柔地说道:“扶凤离京城还有些距离,沿途客栈里是非太多。我的家便在这里,也少去闲人打扰,公子若不介意,现在这里休息几日,再启程去往京城。”
赵诚疑惑的看着水蓝,心头微蹙隐感寒凉,眼前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有如此绵长的气息如此轻盈的步伐,方才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自从昆仑山之变之后,赵诚对往日书上所读的神鬼之说更加确信无疑,难道眼前的女子并非寻常人?想到此处,赵诚猛然停下脚步,警惕的望着水蓝婀娜的背影。
水蓝回过头,她已经察觉到赵诚此时混乱的思绪和气息,却故作轻松抿嘴而笑,“赵公子为何如此怕我?”
赵诚迟疑片刻,却不向前,左手紧紧握住佩剑的剑铗,冷冷问道:“水蓝姑娘,这深山荒野,若是在下贸然前去姑娘的住所,怕是对姑娘清誉不利。”
水蓝掩口一笑,摇头道:“果然是迂腐书生,原来是高估你了。”水蓝说罢,轻轻挥舞衣袖,四周掀起一阵诡秘旋风,卷起草叶花瓣,将赵诚包裹其中。
赵诚此时想要拔剑,却已是无能为力,未几,赵诚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处清幽的竹屋之内。清泉绕屋,绿竹掩映,时而有白兔飞鸟来回往返这静雅的小屋内。
赵诚努力平复这此时纷乱的气息,眼前女子虽然诡异,但赵诚还未察觉到杀气,反倒是这小屋里来往的飞禽小兽,让方才惊恐的情绪平静很多。
水蓝从屋外缓步走进,手里托着一只竹制托盘,其上摆了两只翠色瓷杯,递与赵诚面前,莞尔笑道:“山林野间,无甚好招待的,这是新煮的山间花草茶,公子不妨尝尝。”
赵诚凝望水蓝片刻,才缓缓问道:“姑娘到底为何要将在下带来此处?”
水蓝轻咬嘴唇,微露调皮的模样,“你现在没那么怕我了,呵呵。这离选驸马的日子还有十余日,公子在这里留宿几夜,并不耽误的。”
赵诚摇头道:“姑娘莫要误会,我并非为了驸马之位。”
水蓝稍稍露出诧异的神色,侧过头看着赵诚,疑惑地一笑,“这便奇了,不知赵公子又是为了何事?”
赵诚摇头道:“此事为我的私事,还请姑娘勿要再问。”
水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继而温婉一笑道:“赵公子不说出来,那我也帮不上你。”
赵诚抱拳道:“还请姑娘放在下离去。”
水蓝脸色稍稍一沉,转过头冷眼注视着屋外的动静,沉默片刻后,转而对赵诚道:“屋外有不速之客,我去处理了便回来,请公子安心等候。”水蓝的身影犹如幻影疾风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