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连唤几声都没有反应,让赵晴心头不由一簇,立刻警惕起来,来至床侧摘下佩剑,推开房门向院中走去。
宅院里空无一人,那股诡异的气味也愈加浓烈刺鼻——玉石所砌的地面上有暗色的液体流过,在月夜下,这液体的颜色看得并不真切。赵晴走进蹲###仔细看着,不由心头大骇,一阵作呕,那地上流淌的正是暗红色的鲜血。
花坛中的树丛似乎被人动过,鲜血便是从那树根之处流出,赵晴鼓起勇气走至花圃一侧,拨开凌乱倒伏的花木,接着清冷月光看清了其中苍白狰狞的人脸……都是白日里还鲜活的人,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赵厉的头颅被割下丢弃在草丛中,双目紧闭,鲜血凝固在眼角处,化成了几道血泪。
赵晴被眼前一幕吓得瘫倒在地,泪水混着冷汗从眼中溢出,声音颤抖而缓慢,“爹……”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戏谑的狞笑,仿佛让空气都凝聚成了寒冰,“这个赵厉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自己贪财好色,却对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极其苛刻。在水里下了迷药,这些人死得还算平静”说话的是金玉城的侍卫朱竟,手中的横刀满布血渍,微微反射着天际里透来的冷光。
跟在朱竟身后的众人,皆是金玉城的武卫刀客,手中的明刀寒凉其上污血凝结,面露淫邪之笑,不怀好意地望着此时惊恐难定的赵晴。
“你们……”赵晴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勉强站起身,拔出佩剑,挡在自己身前。
“大###,尽管放心,大公子有命不能伤害你的性命。往后,这金玉城自然由大公子继承,你还是在这里安心做你的大###。”朱竟收起方才的阴狠冷笑,摇头道:“我们弟兄出生入死,自然为的是能好过些,要怪就只能怪老城主只顾自己享乐,全然不管弟兄们。如今新城主许诺,金钱美人自然少不了诸位弟兄的。”
赵晴泪水狂溢不止,执剑的右手不住颤抖着,“二哥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二公子?!”朱竟冷冷哂笑,斜眼望着赵晴惊恐苍白的面容,“这位文韬武略英勇不凡的二公子,怕是走不出昆仑山了!”
朱竟身后的诸人附和狂笑,收起手中佩刀,向主厅走去。
赵晴瘫软倒在地上,身子还是不住地颤抖着。主厅里如往日一般灯火通明,继而又传来悠扬欢快的乐声,仿佛这场血腥屠杀并未发生一样。
赵晴听见了主厅里传来他大哥赵恭的狂笑,还有众人淫乐的戏谑之声,赵晴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鲜血也正在慢慢冷去。
赵晴紧咬牙关,用佩剑支持起自己的身子,踱着沉重的步子向主厅内走去。
行至主厅侧门,就在此刻,已经失去理智的赵晴突然被一人从主厅侧门拉至门后回廊,“晴###,万万不可###行事!”说话的是金玉城的一位老仆宋伯。
赵晴稍稍回过神来,涣散的眼神茫然望着宋伯关切的面容。
宋伯小心地牵着神魂不定的赵晴来至一处偏僻的小门,“晴###,那些人还在庆功,无暇顾及这里,他们让我去运些泉水回来,我马上送你离开。”
赵晴面容苍白木讷眼瞳依旧涣散无神,还想挣扎,低声道:“我不走,我要报仇……”
宋伯不容赵晴分辩,点住赵晴的昏睡穴将她藏入水车里,趁着夜色驾驶马车,逃离金玉城。
……
主厅内,正在庆功的众人肆意淫乐,满地狼藉。
赵恭右眼罩着一块纯金眼罩,邪魅而笑,怀中的美人殷勤劝酒,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
此时有人来报,“城主,大###被宋四送走了。”
赵恭略带不屑地摇了摇手,冷冷哂笑道:“随她去。”
“城主,今年的籽料没有往年的好,这入山寻玉矿的事情,兄弟们也打点妥当。”朱竟放下手中酒盏,抱拳禀报道。
赵恭颇为得意地笑着,“往日 你们追随我爹,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往后只要衷心于我,这金银美人自然都少不了。入山寻玉是必然之事,不过还需等到我那二弟安心走后。”
“城主从中原请来高人,布下迷阵,他们定是十死无生。”朱竟谄媚一笑,恭敬抱起酒杯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