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素仍在出神纠缠之中,此时双眼轻轻闭上,嘴唇紧抿微微颤抖着。公孙夏将沈素素净白如玉的身体包裹在怀内,细细品味着,虽然二人已有数次的床笫之欢,但这次,却格外不同。沈素素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不似以往那般相互利用的冰凉,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炽热却又纠葛的内心。
几度缠绵恩爱缱绻,有那么一瞬间,沈素素感觉自己只是公孙夏的妻子,没有任何别的身份。沈素素冰冷的身体逐渐有了温度,爱恨难明相互交织着。
“夫君……”沈素素的声音很微弱,隐约有几分不胜之态,眉间若蹙,更让人心疼怜惜。
公孙夏怜爱的看着怀中娇弱静美的沈素素,柔声低语:“你这次很紧张……和以往不太一样……”
“哪有?夫君又笑我了。”沈素素面颊红润,怯怯地望着公孙夏含情的眼睛。
“冷落你许久,是我的过错。”公孙夏声音清澈温柔,“只是,我现在仍然身不由己,待那件事情办完,我们便在这小城安稳一生,或者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结庐而居,如神仙眷侣。”
“素素别无他求,夫君若能陪在身侧,在哪里都是好的。”沈素素柔声说道:“只是有一事,夫君就是怪罪,素素也要问。”
“何事?”
沈素素嘟了嘟嘴,略带调皮地一笑,轻轻咬着公孙夏的肩膀,留下两排细细的牙印,“夫君,你常年在外,总能见得各色佳丽,会不会忘了素素的温柔了?若是有绝代佳人玉 体横陈,难保夫君不动心。”
公孙夏听罢,不由笑道:“果然是女子的心思,这妒意总是难平。那绝代佳人若非我心头挚爱,我会将双眼闭上,不会多看一眼。但若是眼前的美人,我就不敢保证不动歪念。”
素素羞赧一笑,一双玉臂将公孙夏扣紧。
……
雅儿和恬儿远远地立在屋外,掩口相视一笑。
雅儿害羞地眨眨眼,说道:“这里有句话,叫做久别胜新婚,不就是这样么?”
恬儿点点头,仰面故作深思地说道:“却也听过那句,‘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这夫妻,为何是至亲至疏?你说,这些汉人说的话,总是让人思虑许久而不得解。”
雅儿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待下次楚公子来了,询问他吧?他似乎很有学问的样子,若是在我们故乡,肯定是王身侧的肱骨大臣。”
“你问楚公子夫妻之事?莫不是想和他也做夫妻了?”恬儿调侃笑道,指着雅儿的鼻尖,“你也不羞……能遇到这么好的主人亦是万幸,你还这么不安分。”
雅儿被戳破心事,连忙低头道:“不过是方才聊起,才想着问他,哪像你说的?”
……
不知不觉已经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恬儿和雅儿二人看着树冠上的月亮,依旧懒洋洋地用新罗话有一句每一句聊着。
公孙夏挽着沈素素手,从屋内缓步走出,恬儿雅儿二人立刻迎上,恭敬问道:“先生夫人,可要用晚膳?”
公孙夏点头笑道:“也不急在一时,我用过晚食后再走。”
沈素素略带几分无奈和不舍,抿嘴点头。
恬儿雅儿不禁心头疑惑,公孙先生既然来了,却又要走……当真是捉摸不透,不过二人也不便问起,恭敬将公孙夏与沈素素迎入一侧小厅内。饭食早已备下,都用热水温着碗的外壁。恬儿雅儿将碗、瓶从热水中取出,依次摆上桌面。
“果然细心,有她们二人在你身侧伺候,我也放心了。”公孙夏赞许地点头,温柔地望着沈素素。
沈素素依旧温柔如水,从一侧夹了一味公孙夏喜爱的胭脂鹅脯,放在公孙夏的碟中,嘱咐道:“这鹅脯虽不是京中名厨的手艺,但在这山野小店能寻到这种品色的,也是极为难得。”
“还是比不上你的手艺,只可惜,这次来,不能多留几日。”公孙夏眉头不展,略带惋惜之色。
“夫君,你有要事,自然不能为这儿女情长多逗留,素素安心在这里等你,你在外,一切安心。”
……
二人相敬如宾融洽缱绻,让一侧伺候的恬儿与雅儿好生羡慕,艳羡地望着二人摇曳烛光下深情互望的面容。
公孙夏离开之时,并不让沈素素多送几步,“晚上外面难免不太平,你送到门口便可,我在外自能顾得周全。”
沈素素点头凝望,静默不语。
公孙夏也不再多言,高瘦的身影逐渐隐没在这漆黑夜色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