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澜心里更加焦急,却生出一计来,转头朝茶镜呵斥,“你个下贱的丫头,当着四老爷郡主的面,你还打,你这是在打你自己吗?你分明是在打我的脸。贱婢,你这样害四姑娘,心里不服吗?都怪我平日里对你们过于骄纵,仗着是我娘家跟来的,就胆大包天了。如今,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你还有什么话说?只怕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吧?”
她这些话明着骂茶镜,却是说给芳沁听的,首先茶镜是她的陪嫁丫头,即便是处死茶镜,也要给文江侯府留个面子,其次,茶镜自进门一句话都没说,很显然是被打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谁知道是不是屈打成招呢?
果然芳沁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角,挑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江意澜,又把目光转向茶镜,声音冰冷,“够了,你家主子在跟前,你还敢如此?”又朝秋痕两人道,“还不快把二奶奶扶起来,地上凉,仔细冰着二奶奶。”
秋痕忙上前将江意澜扶起来,江意澜也不执拗,顺着芳沁的意思站起来,却低着头抽泣起来。
茶镜不敢再打下去,顿时住了手,依旧俯身趴在地上。
芳沁的眉角皱的更厉害,面色却不若方才那般阴厉了,只淡淡的道,“意澜,你也别怪我,着实是这丫头太大胆,她不知如何得罪了你四弟,你四妹妹上去帮她说了几句话,她非但不领情,还把你妹妹推下去了。”
江意澜一愣,怎么还扯上骆玉窗了?那个脸色苍白,腼腆无语的骆家四少爷,也跟这件事有关系吗?那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芳沁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人疾步奔进来,接着便是急促的一阵脚步声,正是三房陶氏带着骆玉窗赶过来了。
陶氏一进门,径自奔到芳沁跟前,“郡主,玉函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哪里?都是这个不孝子惹得祸,他还敢回去,我领他来给你赔罪了。”
说着伸手指了指骆玉窗,“你还不快滚过来给郡主请罪。”
骆玉窗耷拉着个脑袋,看不出面上神情,急匆匆的走上去扑通跪在地上,说出的话里已带了哭腔,“郡主,四妹妹怎么样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芳沁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笑意,摆摆手,“三嫂,玉窗也被吓坏了,这大半夜的你还把他领来做什么?玉窗,快起来,来人,快给三夫人,三爷看座。”
陶氏忙着拒绝,骆玉蝉依旧不站起身来。
江意澜忙上前请安,陶氏似乎这才注意到她,脸色阴沉的瞟了瞟跪在地上的茶镜,含沙射影,“一个丫头也能惹出来这么多事,还真是能耐了。”
江意澜正好找到借口,“三婶,这到底怎么回事?”
陶氏瞪一眼骆玉窗,“还不是你四弟,大半夜的睡不着觉,出来散步,看见这贱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说了她两句,她就不愿意了,扯着嗓子与你四弟争辩,你四妹妹恰巧碰上,说了几句话,这贱婢居然把你妹妹就给推下去了。吓得你四弟都晕倒了。”
江意澜觉得事有蹊跷,大半夜的这么碰巧?好巧不巧的都碰一块儿去了?可这会儿茶镜不能开口说话,她是一句质疑的话都说不出来,而更让她奇怪的是,茶镜似乎无意辩驳,听她们说这些的时候,居然毫无反应,仍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似乎这些事都与她无关似的。I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