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回想了半天,抽着气道:“二爷回来就病了,晚上醒来就迫不及待拉着我伺候。我过来时他还没起身,所以还没听他说过什么。”
王夫人气得一下站了起来:“走,跟我回怡红院瞧瞧。”
袭人心中虽不愿意,可也不得不扶了王夫人往怡红院走去。若是宝玉知道是她告的状,那她日后又要被宝玉嫌弃了。可这会儿王夫人要她陪同,她也不能不答应着。
到了怡红院,就听得里头欢声笑语一片,小丫鬟们都围在廊上往屋里看着,而那笑声就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王夫人气得手直哆嗦,袭人正要开口呵斥,就被王夫人拉了住。她要好好看看,这些丫鬟们到底是怎么带坏她宝玉的。
两人走至廊上,就清楚的听到屋里传来宝玉的声音:“别躲,今儿看我怎么收拾你。”跟着屋里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却如同利刃一般刺的王夫人心里一阵剧痛。
两人正听着起劲,身边罩房的帘子突然掀了起来,晴雯打里头出来,正跟王夫人和袭人两个撞了个正着。
晴雯没看清人,正要破口大骂,突然吓得差点跪了下来,她行了个礼,开口叫了声:“太太日安。”
王夫人转眼一瞧,一长的很是妖娆的姑娘打旁边的屋里出来,再一看那姑娘穿的严严实实,也不怎么精心打扮。她这心里松了口气,再看廊上其他的丫鬟,各个涂脂抹粉打扮的hua里胡哨的,身上的衣裳也是穿的很是艳丽。对比之下,王夫人这心里就很不爽快了。
晴雯那一声问安,惊动了廊上的丫鬟们,她们回头一看,见太太站在那儿,吓得那叫一个魂飞魄散,纷纷上来行礼。
有的行了礼就想躲开,却被王夫人喝了一声:“都不许走,走一个我打死一个!”
众人皆不敢动,只有晴雯神色镇定站在那儿,不亢不卑,不急不躁。
宝玉屋里也听见了动静,也不知跟里头的人说了什么,很快有人打了帘子出来叫道:“是谁在那儿大声喧哗?”
王夫人冷笑一声,大声道:“喧哗?你们那才叫喧哗,我这才说了一句话,便成了喧哗了?”
来人一看是王夫人,吓得腿一软立刻跪了下去:“太太饶命,我不知道是太太来了,口出狂言还请太太恕罪。”
王夫人冷哼了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打了帘子进屋,袭人没跟进去,只对跪在地上的碧痕道:“你先起来,把衣裳打理好,一会儿太太叫你进去,可别叫她瞧着你衣衫不整的,她只怕更不痛快。”
碧痕忙感激的起身回自个屋里重新梳妆去,晴雯抱着胳膊轻轻哼了一声,小声骂了句:“假惺惺。”
袭人心里很是无奈,纵然她以前再怎么害人,可她那也是为了争宠。如今她对宝玉再不报希望,只求老老实实当差,好吃好喝的过完一生就算了。只是晴雯却始终认为她是个两面三刀之人,她也不知怎么反驳。
王夫人进了里头,就见屋里除了宝玉,还有个十四五岁的丫鬟,正急急忙忙系着衣带。宝玉那身上只着了中衣,屋里还能隐约闻到一股子男子精水的腥臭味。王夫人眉头一皱,很快就从里屋退了出来,回到堂屋,这才松了口气。
她心中此刻已经火冒三丈了,恨不得把这怡红院的丫鬟全打死才好。她的宝玉好容易开始学好,准备苦读诗书考取功名了。偏偏才几天,又回到以前那荒唐的行径。
本来这些天,因着宝玉学好,贾政还对王夫人和颜悦色的。王夫人有十几年没享受过丈夫的温柔了,这会儿看着儿子又变“坏”她已经可以想象贾政之后会怎么冷落她了。
不是她不愿儿子学好,只是这住在内院之中,身边诸多的诱惑,叫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能控制的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