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是,妾是……阿映。”女人呐呐道。
这时,似乎听到车中动静,何劲的声音在车外扬起。“楚国小儿,出了甚事?”
平乐努力吸了几口气,以平复自己受到的惊吓,才沉声应道。“无甚大事,夜醒见到陌生女郎,被惊了……”
车外沉默片刻,便扬起大笑。
随着笑声,何劲那欠打的声音又起。
“小儿,欲.仙.欲死否?是否觉得此时是生为男儿最痛快之时……小儿,夜还深着,你可以再让那女郎给你弄上一弄,据说这妓子箫吹的不俗。”
平乐险些惊得摔倒。
这个何劲,说的什么浑话……这个女人……平乐阴沉沉的看向那女人,那女人此时也一脸平静的回视她,眼中的惶恐己退去。
一时间,平乐竟觉得那女人眼中的深意她看不真切。平乐扶额……她有些为难,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当然可以狠下心来解决了这女人。
夜深,郊外,独自女郎……
只是,她不能。
活在世上本不易,怎可轻言伤人性命。可是她发现了她的秘密,一个足以毁了她的秘密。这厢,平乐处在两难之境。
身旁,那女人似乎决定了什么。
再次屈身拜下。
“妾是阿映,妾自小命苦,父亲将我卖进妓馆,只换得三升米。妾十三岁开始接客,己接了七年……妾年华己尽,求……求女郎收留。”
平乐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躬着身子,一头乌发铺散在车厢中,那薄薄的几近透明的纱衣随着她的身子起伏而起伏着……若隐若现,诱.惑与颓废并存。平乐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还未身死前的未来……
艳妓,年老色衰,无有所依。
最终,平乐点头。
“善,你且随我,若有想去之处,可告知,我自会给你银钱放你离去。”阿映点头,肩颤抖着。无人看到她贴着车厢的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冷意。
平乐又交代阿映为她保密。阿映点头应下,自降为平乐侍女。
平乐觉得这个女子虽然受尽了苦楚,但心性尚善。虽明知留着她也许是个变数,可平乐实在无数轻意抹杀一个人的灵魂。
她万幸得了新生,可这份幸运,又能眷顾几人?
这个女子并没有大错,她只是被何劲买来服侍一个公子……
当夜那自称阿映的女郎便歇在平乐脚边。
这一夜的结果让何劲满意,觉得这楚国小儿果然识趣,也让队伍里其余汉子满意,这女郎如何分配是个艰难问题,只有跟了平乐,这些汉子们才觉得心服口服……总而言之,除了平乐,皆大欢喜。
第二日,平乐掀开车帘,便看到何劲那张犹带笑意的脸。
“小儿,怎得这般早起?你该多睡片刻的,须知‘*一刻值千金‘……”何劲功夫了得,学问却不多,思来想去,如是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