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是她安排的,也就是涨仗着她的脸面。
而他现在的话,分明是在说她没有一丝丝的脸面,心里头委屈,愤怒,想反驳,却又不能。反驳了就证明莲儿是她安排的,方才她明明否定了,现在再承认,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咬了咬牙,手指狠狠捏着帕子,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咽了下去,赔笑道:“是,母妃安排的人自然是好的……”
“好的有什么用?”二爷又截住了她的话茬,立着眉毛愤怒道:“那么恬静一个人,还不是掉入花池猝死了吗?”
褚秋慧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眼中还带了几分惶恐和不安。
桑儿的死,她最是清楚明白……
谁让她命那么好,只一次便怀了二爷的孩子,这样的女人,难道不该死吗?
她眼中的惶恐不安瞬间变成了愤怒和痛恨,咬牙切齿道:“那是她自己没福气,失足掉入花池的,这能怪谁?”她语气不带一丝丝的怜悯,仿佛这件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二爷看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一阵阵寒凉。
虽然当时桑儿死的时候他正好去西北犒劳戍边将士,不在府上,可他回来后也做了调查,太医可是告诉他,桑儿当时怀着两个月的身孕。
两个月的身孕啊……两条命……
她竟然就不当一回事?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是她动的手脚?
忍着她,让着她,也是因为她给他生了岚姐儿,还有她们褚家一直替他出力,他才会不动她。
现在这算什么?肆无忌惮?还是目中无人?
“桑儿死的时候,你可知道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二爷眼神冰冷,烛光下,越发吓人。
褚秋慧心里一颤,当时桑儿死了。她可是封锁了消息,悄悄发送掉的,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桑儿怀孕了?
她额上隐隐的有了汗意,口干舌燥,眼神闪躲,半响才道:“妾身……妾身不知……”
二爷气急,冲着褚秋慧暴喝一声,道:“住口……你不知道?你果然不知道吗?”二爷额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站起身来围着褚秋慧打量了一圈,道:“那你说说。你一直管理府中的庶务。桑儿没了。你为何要发卖她身边的几个丫头?还把她们发卖到青楼去,任万人作践糟蹋,你居心何在?”他气噎,道:“若是你心里没鬼。为何要发卖桑儿身边的丫鬟?”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都一点点在遗忘了,但是褚秋慧确实已经越过了他的底线。
褚秋慧浑身颤抖,更加没想到二爷会知道她把桑儿身边的丫鬟都发卖到了青楼,她只觉得脚脖子发软,有些站不住脚,半响才咽了口唾沫,狡辩道:“她们……她们坏了府里的规矩。再说,不过是发卖了几个丫鬟,二殿下就这般动气?”
几个丫鬟?
他气的血往上涌。若他真的有朝一日君临天下,这样心底歹毒的女人能母仪天下吗?
“爱人者人亦爱之,害人者人必还之,想你也是出身名门,竟一点都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二爷的脸色沉的几乎不能再沉。只呵斥道:“你今日之所作所为,难道就配当皇子妃?”
这一下,褚秋慧也被激怒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他,只想拥有他,难道她就有错?
桑儿之事,确实是她有些狠辣,但是桑儿有了身孕,若是生了男胎出来,岂不是要翻天?
莲儿之事,也是他逼出来的,若不是他一条道走到黑,迷上那外面的小贱人,她能将莲儿脱光了送上他的g榻?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不重视,不将她放在眼里造成的。
“二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废了妾身吗?还是想把外头那贱人扶正?”褚秋慧恨的咬牙切齿,冷笑道:“妾身好歹也是皇上指婚的,那贱人算什么?”
“住口。”二爷最是听不惯她口口声声骂高香寒贱|人,旋即挑眉厉声道:“何为贱|人?难道不该是那些毒妇才能被称为贱人吗?”
褚秋慧气的差点撅过去,这是再说她毒妇吗?是在骂她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