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对付这些洋人,就得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它。我们如只为感情所驱使,而把带点‘洋’字的东西都丢掉,这多少也有些荒谬。因为除了大炮、鸦片之外也还有些好东西。
洋人地国家,大多完成了产业革命,实力强大远胜于我。但我军屡战屡胜,军威强盛洋人胆寒,所以‘恶’之一面不显。只要我军一旦露出颓势,那洋人一定会趁火打劫。
说到底,这洋人就是唯利是图的强盗之流,平时如绅士,到了有钱赚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
我以为目前之际,并非一味固守国土,而应该有限扩张,为我国取得海外领土,以增强我国实力。此一时彼一时,凡
可一概而论,或以偏概全也。如此,国内矛盾可以以速发展,国力已可大幅上升。”
容宏点点头,语气也有了些期待:
“不知赵总统对鸦片之事如何处理?”
赵刚斩钉截铁道:
“我国必禁鸦片!”
“如何禁鸦片?”
“我认为英国乃是一个表面文明的社会,必然不会把鸦片这种毒品写到条约中,就利用这个在条约中写明鸦片可以双向交易,英国必不肯,这样就可以顺势提出废绝鸦片交易。”
容宏又点点头,喝了一口茶叶后讲了起来:
“大不列颠联合王国,是人类历史上大的“毒枭”,若论泰西各国东向扩张之先后,英国实在出道甚晚全面、耐久,能因时制宜、随机应变,不拘一格、花样繁多而后来居上的国家。事实上,中国外交,不过是中英外交罢了,俄、法、日附庸而已;美国则效英之尾闾也。
英人作有计画之东侵盖始于一六〇〇年英国‘东印度公司’。该公司为一私营之商业组织,但是兼具政府之特性。其时入侵印度除已式微之葡萄牙人之外,原有英法二强。然两雄相争,法人终非敌手。
英人东侵之第二主要目标就是中国。然其时正值康乾盛世。中央权力方浓,沿海诸省亦无懈可击。中英交往乃限于国际间之贸易。唯英国此时尚处于工业革命前期,钟表、呢绒等少数制造品之外,无太多商品足资供应,而我国之丝、茶、瓷器则可无限外销。因此中英贸易初期,英方‘逆差’殊甚,金银货币海一样的流到清朝。
不幸我国之”顺差”贸易,不数稔便迅速逆转。至一七七三年(乾隆三十八年),东印度公司取得鸦片专卖权(nply)之后,我国顺差瞬即变为逆差,以至一泻如注,不可收拾。
鸦片原产于南洋、印度、波斯、土耳其等地而以印度为佳伙。明季列为藩属”贡品”。盖鸦片原为极有效之药物也,清初南方沿海始见”绣管啖烟”之陋习,盖亦传自海外,鸦片遂成为毒品矣。
顺康之间满族入主未久,朝气蓬勃;而中土于大乱之后,人口大减,物阜民殷。政府亦能下级服从上级,全国服从北京;朝廷政令颇能一竿到底。烟毒初现,政府即申严禁之令,故亦不足为大患。
不期嘉道之际(一七九六~一八五〇),清朝之盛世已邈,衰竭之周期将届,朝政不纲,地方官吏之贪污腐化尤不可遏,鸦片禁令乃渐成具文。
其尤不可抗拒者,则为大英帝国挟其吞噬印度之余威,官商一体,揖帆东来,载其印度之高级鸦片,在我沿海作武装走私。其囤集走私鸦片之船,有时竟泊于广州城郊之黄埔!”滥用暴力,追求暴利”莫此为甚。”
赵刚愕然,第一次国共合作期间‘黄埔军官学校’竟然是英国人走私贩毒,鸦片堆栈之地?鸦片害人之厉,赵刚是很清楚地,随口插了一句。
“说起来,也是清朝官员**,鸦片由英商运抵南中国外海伶汀洋中之小岛。其销行中国内地则全由中国本身极有效率之走私商人接运之,非英人之责任也,大半要算到清朝官吏头上。”
容宏摇头,反驳道:
“我每作遐想:设我中华再起,以无比强大的武器为后盾,强运千吨今日精纯之”白粉”,泊舟于伦敦港内之”小岛”以供应市内之大小毒贩,则伟大之纽约市将成何世界?英国又成何国家?唐宁街对此超级毒之反应又何如哉?此不正是当年道光爷陛下的中国吗?!小无识,也敢放言高论。”
赵刚有些挂不住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做大,别人做小,何曾受过这样直接的训斥。
“鸦片之为害一事也。鸦片之沦为中英战争之导火线,则又另一事也。以逊清政府当年之愚昧、闭关自守、反商、排外,纵无鸦片,则其他任何一”片”——麦片、米片、溺片、尿片——亦均可为”麦片战争”……”溺片战争”之导火线,岂独鸦片已也?中英之战势在必发,非鸦片之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