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情况下，有个头领告诉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还是比较让心安一点。

方磊犹豫一会儿，慢慢过去：“怎么了？”

区华子道：“挖出的，正抢救，希望不太大。大哭的那个，吃了点药，冷静一下，再有什么状况，再告诉将军。”

方磊点点头：“多谢。”

敬一尺，敬一丈吧。

方磊退回去。

山谷中时不时传来低沉的哽咽声，那声音，压抑低沉而惨痛。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得十分糁。

老区的手下左突右奔，不时把挖出来的抬走，几次之后，终于有欢呼声，喜极而泣的声音鼓舞了不少。悲泣声渐少。渐渐地，多数也习惯了，挖出尸体，静穆一会儿，放一边。救活了，大家欢呼庆祝。

韦帅望静静地站山坡上，答应过，保护的同胞，答应过，能不杀就不杀。正这样做，只能这样做。

远处有飞快地划过来：“教主，有两个队，同传道的吵起来了。”

帅望淡淡地：“换个去好好说，再说不好，就算了，派好好安抚，安抚完监视着。”

远处山角，有几个影，闪到山石后面。

几个手握拾到的断刃枪头，一动不动躲着。整只的兵器目标太大，没有兵器无法反抗，他们只想逃走，至于逃走之后怎么办，只能再说了。

医堂的过来：“教主，这里的大量尸体，到了春夏，恐成大疫。”

帅望道：“炸掉进出口吧，现实没能力处理，只能禁止兽进入。”

一个时辰后，活渐少，帅望高声：“所有员立即撤出，这里即将炸毁，所有员立即撤出！”

然后告诉方磊：“这里会进行简单的消毒，带巡查一下，拿着兵器，确定所有离开，以免误杀。”

方磊答应一声，让手下拿上刀剑巡逻。再一次警告：“小心行事，虽然韦教主宽大，信任大家，还是要尽量减少误会。”

二刻钟后，所有员退出，方磊押着五个：“他们躲石头后面，准备逃走。”顿一下：“请教主念他们只是害怕……”

帅望叹口气：“要逃走，也得带上点吃的啊。”回头：“给他们点食物，一份火石，雪铲。”温和地：“路上遇到大风雪，就地挖雪洞躲避，拣几件衣服带着，夜里用得上。投奔自己军队，小心点，尽量找自己认识的，以免被当成们的探子。保重。”

所有都傻掉了。

正哆嗦的五个，忽然间就落泪了。实是吓死了，没想到不是被砍头，倒被送了一堆东西，好走不送。

领头的咬咬牙：“，，教主慈悲。们只是，只是想回家。”

帅望点点头：“明白，能回家，最好不过，们家里，也有等着。这里食物短缺，也希望们能自己回家，不过，现是战时，不好说怎么样更安全。要跟着们走，也只能说尽所能，要自己走，小心保重。”

帅望笑笑：“知道，这么说挺虚伪。只是，做为北国，只能为自己国家着想，用各种方式杀死敌。做为一个，希望每个都好好活着，每个家庭都完整。如果们大量叛逃，只能开始屠杀。只是少数几个逃走，希望们都能好好活着，回到家乡。”那个无限悲怆与疲惫的微笑，硬是让所有都相信他的话。

死了那么多，不该笑的，可是有时候，微笑里的哀伤更让动容。

要逃走的几个互相看看，一时有点迟疑，走不走？

帅望道：“或者，出了雪山再走吧，这种深山里，没带领，很容易迷路。”

五个沉默一会儿，其中一个忽然把怀里的枪头掏出来扔地上：“不愿意再打仗，家也烧光了，这位教主为好，就相信他跟着他了。”

另外几个也犹豫不决，只有领头的：“不愿做俘虏，把命运交到别手里。”

帅望点头：“好好保重。们谁有指南针，给他一个，免得大风雪中找不到方向。”

方磊把火燧交给那：“这是针，放突起那面上，勉强可用。”脱下大衣给他披上：“保重。”

那抱拳环揖一圈：“多谢，各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