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道:“天色不早了,官家早些休息,明日还有早朝。”
轻轻一笑,赵官家与李师师上床同寝,共乐绸缪。只苦了身形匿于暗处的乐天,此时幕春夜间犹有寒意,只听得二人象牙罗帐度春|宵,自己慽慽然中忍冷寒。
是夜五更,那赵官家还有早朝,自有内侍黄门接将去了
送走了赵官家,李师师披衣来迎乐天,此刻的乐天一夜未睡,紧咬着牙关,春寒令身体略有些颤抖。见乐天这副模样,李师师心起怜意,将乐天迎入闺中,用裘氅裹了起来。
那李妈妈也是上了楼,手中捧着一碗姜汤放在案上,拍着胸口道:“真是吓杀老身了,快些与这乐官人进些姜汤,免得受了风寒。”
知道乐天匿于楼上,赵官家一夜未走,这李妈妈也是一夜未睡,心中耽忧的紧,生怕是出了纰漏,毕竟这一身的富贵俱是赵官家给的。
“妈妈,无事你退下便可!”李师师说道,说罢将那姜汤端起,一匙一匙的喂与乐天咽下。
一碗姜汤下肚,乐天才止住了颤抖,觉的身子暖和起来。
见乐天面色红润起来,李师师又道:“且先去了衣衫睡下,这样才不会致病。”
闻言,乐天有些难为。
“怕甚!”李师师却是一笑,伸手揭了乐天身上的皮裘又除外衫,将乐天按在了锦被里。
咯咯轻笑了两声,李师师也是除去身上衣衫再次上了榻,与乐天裹在了一处,又道:“妾身为官人暖暖身子。”
再次软玉温香抱个满怀,更是感锦被中美人皮肤细腻,鼻息间尽是如麝馨香。只是乐天受了风寒,又是一夜未睡,便是小乐天斗志昂扬,心神、身体上也是疲惫的很,当真是有力无心。
感觉到乐天身体上的异样,李师师又是咯咯的笑了两声,身子贴得更紧了些,用自家身子来与乐天取暖,又顿了顿才说道:“若不是见你受了风寒,妾身今日定不放过你!”
说完又是一阵娇笑。
一觉醒来己是正午,乐天打着哈欠下了楼,却不见李师师踪迹,据楼下的丫鬟们说是去了坊间集市,回想起昨日之事,乐天不由的尴尬自嘲,出了门寻些吃食向保康门行去。
这两幕戏剧,兰姐儿一众女伎排练的俱己娴熟,一众道具衣物己经置办得妥当。至于瓦肆,那郅官人与自己选在了保康门附近的瓦肆,这里临近内城,来往人流众多,是东京城内最为繁华的瓦子之一。
立在瓦肆间观望了一番,只见其间租用的那间瓦子己经变了模样,这模样是完全按照自己前世剧院里的记忆,安置摆设的。其间做为道具的背景幕布己然绘成,远远的望去倒有几分后世话剧的模样。
另一边,乐天也开始催促郅官人印刷门票,为了区分场次身份,每张门票上都有相应的时间与座位排号。
回到辟雍,乐天一夜未归,免不了被同舍的解昌几人调笑。
依乐天的嘴脸,如何肯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只是推说自己去会故友做为搪塞。
殿试己过,太学的一众生员们俱是闲了下来。有些与乐天交好之人自是知道乐天出了诗集,还知道乐天写了两本词话,而且这词话更是要在近期内公演,纷纷开始向乐天讨要起门票来了。
不过乐天心中有了算计,殿试后三日公榜,三月十五戊戌日策进士,十八戊申日放榜。公演放在这几日,势必声名会被放榜将声名冲淡了许多,所以乐天便避开了这几日。
戊申日放榜,赐礼部奏然进士及第、出身七百八十三人,王昂为榜首状元,而次居榜眼的竟然是嘉王赵楷。
放榜,这第二名榜眼竟然是嘉王,立时整个汴梁城都轰动了起来,更有人言是当今天子不欲嘉王先多士,故而将嘉王的名次放在状元王昂之后,相比下来这王状元的含金量霎时少了许多。
历史,果然还是按着原有的轨迹发展。听到朝廷放榜,乐天心中叹道,这世界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不会改变半分。
整个汴梁城正因为朝廷取士而津津乐道之际,乐天开始紧锣密鼓的开始布置词话公演的具体步骤。
朝廷取士降温之际,便是戏剧公演之时。
对于第一次公演的门票分配,乐天自然是心有主张,限制于这个时代没有传音设备,整个瓦肆剧院的规模,最多只能容下不到三百个座位,一部分门票自然要送与周邦彦、陈御史等一众文士官员;另一部分,要送与京中有些名气的女伎,似李师师这等与自己有过交往的名伎;还一部分也是最大的一部分,自然要送与辟雍中的一众同窗。
心中有了算计,所有准备事项己经完备,乐天命尺七挨家去投送门票,辟雍生员的门票则是由自己亲自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