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了,开始练拳吧!”
当夜,楚天涯就在何伯的指导下,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关中红拳。原本,他就曾经练过现代的军警格斗、散手擒拿。这些东西本就是在总结了前人的武艺技巧的基础上,再结合现代科学才编组而成的各种实战招式。真要算起来,现代的格斗技巧并非就比古代武术差到哪里去。只不过在现代已是枪械为尊,因此没几个人会像古代武者那样穷尽心力的去修炼武术。从而就渐渐的导致了古武的没落,它也才因此而显得神秘与强大了。
楚天涯便就只是业余练过军警格斗术,要制服一两个歹徒问题不大,但都称不上是高手。但好歹也算是有了一些功夫底子,加上现在这副身体年轻健壮底子还算不错,因此上手极快,练起红拳来颇有一点触类旁通驾轻就熟。
才教了一晚上的何伯暗暗心惊,仔细回想这几年来,楚天涯并未跟谁学过武艺,怎么就有了这么扎实的功夫底子呢?原本他计划用一两个月的时间来教楚天涯扎马、压腿这些基础的东西,先打磨一下他的筋骨。现在看来,这道程序已经完全可以省去了!
“看来少爷不光是性情大变像是换了魂魄,连身体都像是脱胎换骨过了。”何伯暗自惊讶的寻思,“不知他最近究竟有过什么样的奇遇呢?”
次日,楚天涯去往都统府按例要和王荀一起去南门监工筑城。刚走到都统衙门口时,便见到大门处走进来一队人。为首者,正是童贯,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将的甲兵。
童贯迈着大步走得很快,腰上别着宝刀单手执握,看那神情更是怒气盎然--显然是来者不善!
楚天涯不由得心中暗自一惊:莫非是马扩事发,童贯便来兴师问罪了?
此时正在衙堂里的王禀得了通传,急忙与儿子王荀一同出迎。不及参拜,童贯就闷哼了一声,“进来说话!--余者退避!”
王禀脸色微变,便与童贯二人进了衙堂,竟连王荀也被挡在了外面。
楚天涯便将王荀请到了僻静处,对他道:“王大哥,会不会是马扩倒反西山的事情被童太师知道了,这就来兴师问罪的?”
“可能是……”王荀满副的惊诧与焦急,低声道,“虽然童太师一向对家父十分的信任与倚重,但马扩是家父的义子,现在他倒反投贼了。家父,多少也会受点牵累啊……”
楚天涯拧眉沉思了片刻,说道:“依我看,却是有惊无险。”
“何以见得?”王荀惊讶的问道。
“因为童贯来得很凶,排场很大,大有一点敲山震虎的味道。”楚天涯说道,“越是这样,我觉得越是雷声大雨点小,童贯只是在吓唬一下王都统,并非是真心要责罚于他。只要王都统口风把紧,就不会有问题。相反的,如果童太师不动声色的派人将王都统叫过去私下问罪,那样的话才真有大麻烦!”
王荀眉眼一抬惊咦了一声,赞许道:“没错、没错!以童太师一贯的手法,他真要收拾哪个人的时候,反而不会大张旗鼓打草惊蛇,多半都会使软刀子。这么说来,家父并无危险?”
“应该是!”
话虽如此,可是楚天涯与王荀仍是难免有点担心,便留在衙堂外,静观其变。
过了许久,童贯才从衙堂里走出来,身后跟着王禀。奇怪的是,童贯来的时候穿在身上的那一领战袍,现在却是披在了王禀的身上。
童贯一扫刚才来时的怒气,反而哈哈的大笑道:“正臣说的哪里话,你我同袍共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彼此之间还用得着客气吗?好了不必送了,你且自便。”
“恭送王爷!”王禀立于衙堂的屋檐之下,抱拳拜送。
“本王告辞。”童贯还给王禀还了一礼,带上亲卫甲兵大踏步的就往外走。
直到童贯走出了都统府大门时,楚天涯与王家父子才不约而同的都吁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过来。”王禀对楚天涯与王荀唤了一声,便进了衙堂里。
二人便跟了进去,来到王禀的书房之中。却看到房中的案桌上插着一把尖刀,还有殷殷血迹未干。
“爹,这是怎么回事?”王荀惊问道,“你老人家可是伤着哪里了?”
王禀将披在此身上的那一领战袍脱下,便现出了胸口的刀伤。
“这是怎么回事?”楚天涯与王荀都一起惊问道。
“哎……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么?”王禀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因为马扩倒反西山的事情,童太师前来问罪于我,我便推说并不知情。但童太师何许人,岂是那么好骗的?无奈之下我只好使出了苦肉计,拔刀自戗以死明志!”
王荀顿时大惊失色,满头的冷汗都下来了,“爹,那你伤得重不重?”
“要是伤得重,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你二人说话吗?”王禀苦笑道,“只不过方才当真是凶险万分。我这一刀若是不敢扎下去,童太师必然杀我;若是当真扎下去了,也是一命呜呼。说白了,我也是博命一赌--我就赌童太师会出手阻拦我。”
这时楚天涯也吁了一口气,“好在,王都统赌赢了!”
“是啊,便赢了这一领战袍。”王禀自嘲的苦笑,“童太师虽是及时出手阻拦,但我那一刀下得挺狠,仍是刺伤了皮肉划破了衣裳。于是,他便赐我这件战袍……荀儿,天涯,现今我们都是拿着性命在赌博,如履薄冰时时凶险。所以,你们的一切言行举止都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麻痹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