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三天时间,除了家里的几个女人来电,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这样让他松了一口气。
除了黄河知道他受伤了,其他人都认为步铮在练功,所以,每当训练完毕的时候,那些军人都会围在铜鼎周围,看着步铮会不会像电影中一样,头上冒烟,或者是鼎中起泡。
他们的好奇很快就被磨灭了,第一次有人来围观,第二次,那群人路过的时候,只是很平淡地瞥一眼,然后自个钻进鼎中,接受药力的刺激,痛得龇牙咧嘴。
三十六个时辰,一晃而过。
步铮的伤基本上痊愈了,只不过,暂时不能动武,起码需要一周的时间修养,而且,接下来,三天泡一次药浴,不能停,也不能乱了规律。
黄河递给他一张昨天的梁洲日报,第一面登了一个消息。
“亿万富豪酒后醉驾,跌落大桥车毁人亡!”
步铮一看到这个消息,眼睛微眯起来,这里的亿万富豪,自然就是祁建明了,至于这个醉驾发生车祸,步铮自然不会相信。
但是,这却是他想要的结果!
看来,那个女人榨干了祁建明的剩余价值,弄了点车祸,让其意外死亡。
他原本的担心瞬间一扫而空,胸中憋着的一股气,也荡然无存。
祁建明死了,这是他想要的结果,而且还不是死在自己手中,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至少现在为止,没有表现出是他的敌人。
就在步铮顺了一口气的时候,黄河又递过来一张报纸,同样是凉州日报,但却是今天的新闻。
新闻的第一版,依旧是围绕着祁建明的死而报道的,只不过,与昨天有所不同,一个凉州经济大亨就这么死了,自然有人对此事上心,经过一天的检查,警方怀疑这是谋杀!
看到这两个字,步铮眼睛突然瞪大,然后又迅速缩小,半眯着,神色有些冰冷。
情绪变化之快之繁,就连一旁的黄河,也是惊叹不已,他至少做不到在震惊之下瞬间恢复镇定。
步铮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整篇报道看完,最终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警方虽然怀疑是谋杀,但也只是怀疑,并不排除车祸的可能,而且,更重要的是,事故发生后,所有与祁建明有较亲密关系的人都接受了审查,唯独不见祁建明的老保镖,这让一些人怀疑是韩越杀死祁建明,然后畏罪潜逃。
所以,警方已经开始下令追缉韩越!
有人背黑锅,自己铁定会被排除的远远的,况且,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与祁建明的矛盾,警方很难弄怀疑到自己头上。
所以,近段时间,他完全可以放下心来。
上前天那场雪,从凌晨开始,足足下了十个小时,地面上急了足足有一尺后。
瑞雪初霁,太阳便高挂蓝天,晒了两天,郊区的雪不为所动,站在俱乐部盯上,放眼望去,山野苍茫一片,银装素裹,让整个世界显得极为冷清。
只不过,靠近城市的地方,雪被扫成一堆堆的,堆积在路边的花坛里,或是草坪中,亦或是乔木下。
雪水融化,也正如步铮所想的那样,不管是乡野小道,还是市中大街,都显得有些泥泞。
那些有洁癖的人,自然不会喜欢这种场景。
西北就是这样,地处黄土高原,且靠近沙漠,很少有不受沙尘的侵袭,大街上自然会盖着一层薄薄的沙土,经过雨水的搅拌,便让漆黑的柏油马路,变得如沙漠一般颜色。
步铮虽然不是有洁癖的人,但是,他不喜欢泥泞的街道。
不过,今天不一样,也许是几天前的劫后余生,让他很想徒步行走在大地上,感受着山野的静寂与广袤,感受乡村小道上留下的一行行匆忙的脚印,感受着城市中熙熙攘攘的人们带来的生气。
一早在俱乐部“享受”了一顿并不合胃口的大餐,步铮便暂别了黄河,徒步向着杨柳山庄走去。
他的步子迈的很大,频率并不快,但速度还是不慢,三个小时后,他进入到了市区的最外围。
相对于高楼耸立,大厦鳞次栉比的市中心,这里明显落后许多,街上的行人比较稀疏,但这种情景,倒让步铮的心分外平静。
这里是南区的范围,靠近东区,经济并不是很发达,人们也不是为了工作而匆匆忙忙地生活着。
步铮迈着平稳的步子,走在人行道上,看着两侧的那些即将被高楼大厦替换掉的老房子,心中有诸多心事。
这犹如一幅风景画,要将主体衬托得更加美好,那么背景自然不能宣兵夺主,如果凄惨一点,会更有冲击力。
步铮此时正想着,自己会不会是这幅画的主体,周围的一切都是背景,行色匆匆,满怀心事,……
只不过,当他眼睛稍稍移了一下之后,瞬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刚刚生出的优越感,顷刻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