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可宣说着,用力背起地上的秀莲,拖着沉重的步子,吃力的向门口走去。
陈早在后面见了,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反正也不是货真价实的宋世美,既然人心已伤,就不要再画蛇添足,继续纠结了。”
就这样目送项可宣离去,陈早一个人静坐在灵堂的空地上,盘算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帮我的人,却被我气跑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刚刚就如实相告,或许还有些转机。话说沙拉这丫头,究竟转世到谁身上去了,奶奶的,是死是活你倒是说句话啊,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正想着,灵堂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几声熟悉的马嘶。
“咦嘶嘶嘶~”
“有人来了!”陈早慌忙站起身,盯住灵堂的大门。
“吱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一个头戴纶巾手拿羽扇的书生男子冲进灵堂,张口就要哭嚎,“贤侄啊,我来晚了,你怎么突然就死......”
话说一半,男子忽然看见灵堂正中央站着的陈早。这一惊吃的不小,男子吓得一窒,差点忘记了呼吸。
“是吴用,智多星吴用!”
陈早看清对方,顿时欣喜不已。
他原打算单刀直入,向吴用询问这里的情况,可话到嘴边,他又强忍着咽了下去。
“不行,我不可以鲁莽,万一对方不记得我,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走正常程序为好。”
“请问先生是?”陈早张开嘴,假意不认识吴用。
“世,世美,你是宋世美吗?”吴用踉跄着几步走过去,紧紧拉住陈早的手,一脸激动。
“看来他果真不记得阴司的事情,万幸万幸!”
陈早收起思绪,故作奇怪的问道:“没错,我是宋世美,敢问先生是?”
吴用不答陈早的提问,反而仰天哭嚎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天佑梁山,不绝于祀,侄儿已经找到,梁山后继有人,大哥你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先生,你这是......”
“你看我光顾着高兴,倒忘了自我介绍。”
吴用轻轻摇了摇羽扇,笑着道:“在下乃梁山一百单八之第三把交椅,人称智多星吴用的吴家亮是也。”
“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智多星?”陈早故作惊讶,躬身作揖道:“学生仰慕吴先生已久,请受我一拜。”
“错了错了。”吴用连忙扶住陈早,摇头道。
“学生哪里错了,还望先生教我。”
“第一,我乃是你父的兄弟,是你的叔父。第二,你马上就要继承梁山头领之位,我岂可再受你拜?”
陈早听了心中大喜,“太好了,终于按剧本开演了。”
不过他心里虽然高兴,面上却不能说破。
于是他假意不明的开口问道:“吴先生,你刚才说的我不太明白,还请指点迷津。”
“呵呵,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要叫我吴叔父。至于我刚刚说的,那都是有关你身世的一些秘密,稍后我自会与你说明。话说回来,我明明得到线报,说你三天前无辜枉死,明日就要出殡了,可你分明活的好好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叔父,实不相瞒,其实我一觉醒来,大脑就空空如也,除了自己和母亲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失忆症?”吴用精通医术,听完描述便推测出大概。
“这么说,我失忆了?”陈早顺着吴用的话题,将情况引入可控的范围。
“不错,应该是失忆了,不过你不要担心,这种病不算罕见,待我俩返回梁山,好好治疗将养,定可痊愈。”
“吴叔父,我也要跟你去梁山吗?”
“是啊,我星夜前来,准备不周,再加上你前日无辜枉死,恐怕身世已被外人知晓。”
“难道说,有人要害我?”
“详细的暂不清楚,不过这里极不安全,我们还是立刻动身,前往梁山才好。”
“我此刻失忆,母亲又不在身边,幸得吴叔父及时出现,解我燃眉之急。既如此,我便和叔父一同上路,详细的之后细谈吧。”
陈早说话有条不紊,吴用听得喜不自禁,“侄儿才思敏捷,处事谦和有礼,虎父无犬子,不愧为宋江大哥的儿子!”
陈早听了故作惊讶道:“什么?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江,竟然是我的父亲?”
“不错!”吴用微笑着点点头。
“如此说来,我的母亲此刻也一定在父亲身边了?”
“不,你母亲她......”
吴用支吾一声,岔开话题,“贤侄,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侄儿全听吴叔父安排。”
就这样,陈早跟着吴用,乘车奔梁山而去。
叔侄俩一路上有说有笑,谈了许多事情。
陈早从吴用嘴里打听到许多不为认知的梁山八卦,而吴用也从陈早的言谈举止中了解到对方的人品作风。
车子行了三四个时辰,渐入深夜。
“吴叔父,侄儿有点困倦,想小憩一会。”
“睡吧睡吧,我下车骑马便可。”
“使不得使不得!”陈早连忙拉住想要下车的吴用。
“贤侄误会了,叔父并非不知疲倦。”
“那你为何有车不坐,非要骑马?”
“月黑风高,路途艰险,我要出去看看,以备不测。”
陈早听了点点头,“那好吧,吴叔父一旦累了,就请进车歇息。”
吴用递给陈早一个满意的笑容,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马车继续前进,车内的陈早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个巨大的难题正摆在自己的面前,让他举棋不定。
“待会到了梁山,吴用等人必定会通知我母亲已死的消息,可是我明明就没见过她,如何哭的出来?”
正苦恼间,一股强烈尿意忽然涌上心头。
“吴叔父,我要小解。”陈早掀开帘子,对骑马在旁的吴用说道。
“吁~”
吴用听罢止住马车,陈早趁机跳下车,走到一旁的小树林中。
在异世界里半夜嘘嘘,陈早没来由一阵舒爽。
撒完尿,陈早习惯的拨弄几下小弟弟,刚要提上裤子,忽然一拍脑门,想到个好主意。
只见他一脸歉意的看着身下的小弟弟,心疼道:“老弟啊,等下的苦肉计,又要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