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花木那自卑到极致的世界观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强烈的冲击。
“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吧，完成了这件事你就可以走了，我说到做到”枫流一边说着一边朝威士忌走去，手中还把玩着那柄小刀，看的威士忌拼命的向后缩着，但却不敢作声。
“不过嘛”黑色的手套拉起威士忌的头发，枫流把刀横在他的脖颈轻声道“要是不合作的话，我可是对鲜血喷溅的场面很怀念哦。”
“好好好，我听话，我听话，大人您帮我按下，我这就打电话，我没买密保，您按一下就行。”
威士忌语速极快的说着，生怕脖子上的冷意再向前移动。
“好的，别忘了开公放。”
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枫流用食指按在了威士忌耳垂下方的位置，只见一个蓝色的荧光亮了几下，一个略有些粗狂的声音便出现在房间里。
“喂，臭小子你跑哪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那是伏特加的声音，花木在一旁看着，又扫了眼已经蹲在一旁的里卡，忽然有些明白了枫流的计划。
威士忌看了枫流一样，向后抵着床架，做了个深呼吸，尽量平静的说道：“大…大哥，我在里卡这儿玩女人了，新来的这两个真够劲儿，两个才算一个的价钱，快来吧大哥！”
“对啊，伏特加大爷，您快来吧，小的这也是为了赔罪，上次被那小子蒙了心，这次专门找了两个水灵的来孝敬两位大爷，威士忌大爷已经玩了两个多小时了，花样都快玩完了。”
里卡也连忙在一旁献媚的大声道，他可不仅是这里的公务工作人员，而且还是这个街区唯一的皮条客。
“他奶奶个腿儿的，你小子玩了两小时才想到我，给我等着，老子这就来！”
伏特加骂了一句就直接的挂断了电话，看那急色的样子，估计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表现不错，待会儿回来放你离开。”枫流拍了拍威士忌的头，站起身又对花木说了句：“走吧，该我们表演了。”
枫流说着便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花木临走前看了里卡一眼，这个胖胖的中年人正笑眯眯的连连点头看着这边，只是他那青紫发肿的面庞让这笑容也变得丑陋无比。
走出门，夜晚的凉风吹过脸庞。
不用想，花木便明了了枫流的计划，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计划。
用里卡为饵，先把心性最冲动的威士忌招来，然后枫流会从巷子里突然袭击把他击晕，紧接着一顿折磨之后，再让威士忌把他的大哥叫来，一样的方法解决，只不过最后的龙舌兰倒是个问题。
那个棕发的家伙似乎没怎么光顾过里卡这边的皮条生意，那么对付他的话…
“yo，别愣了，那家伙住的离这里很近，五分钟的事儿。”
枫流把小刀别在腰后，对花木咧嘴一笑，便走了出去，花木紧跟着，目光却总是放在他身后的那个似乎在哭泣的人脸图案上，没走几步，又到了上次两人埋伏里卡的地方。
“先等着吧，一会儿交给我就好，放心，这次不会再推你出去了。”
走进小巷，枫流转过身，望着花木还有些愣愣的神情，不禁笑着说道。
“恩”
花木点了点头，其实推不推早没关系了，刚刚他也只是对那个图案好奇而已，此时枫流转过身来，那张笑脸便又对准了他。
“你在看这个吗？”
注意到花木的目光，枫流戴着黑色手套的食指指了指自己前胸的图案，花木还没回答，只是望着那个奇异的笑脸，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个笑脸笑的有些渗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是在笑，可又给人一种充满危险疯狂的感觉。
很熟悉……
抬起头看向枫流似笑非笑的面庞，他才顿时惊醒，此时枫流的眸子虽然是黑色的，可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那张笑脸上的诡异危险。
“这个叫做小丑，开心小丑。”
枫流看向自己前胸的图案，那总是带着笑意的眸子在低头的那瞬间竟出现了几分温柔，他微微扬起嘴角，不是之前那种露出犬齿的放肆笑容，此刻的他在隐约的灯光下看上去竟是那么温柔。
“小丑？”
花木有些迷茫的看着枫流，这个词汇他从未听说过。
“在我来的那个区，有一个已经灭绝的职业，他们的任务就是为了给人们带来欢笑，做一些搞笑的事或者恶作剧，来让人们捧腹大笑，一个卑微又令人尊敬的职业，只不过已经灭绝了，我见到的就是最后一个，这个是开心小丑。”
枫流指了指前胸，随即转过身，用大拇指指着身后的那张隐约的哭脸道：“这个，是悲伤小丑，总是和开心小丑一起搭档，开心小丑会取笑，或者恶作剧悲伤小丑，来让人们开心。”
花木依旧有些茫然，这会让人欢笑吗？
“不太能理解吧，在这个每个域都有着主基调的地方，还能有多少欢笑，所以说小丑这个职业已经灭绝了啊。”
枫流咧开嘴角，又恢复成那个玩世不恭的放肆模样，看着花木呆呆的样子，枫流向前走了两步。
“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各种压力，各种目光，我把开心小丑印在前胸就是告诉自己，无论脸谱下是哭是笑，我们都要笑出来，还活着不就够了”枫流用两根手指分别扣住花木的嘴角，向两边轻轻一拉，化为一个呆呆的笑容。
“comeon，whysoserious？”
枫流也高高的扬起嘴角，两颗犬牙在灯光下闪烁着，看着这样的枫流，花木第一次觉得，原来笑容可以这样灿烂。
不是女人微笑时那种所谓的美，只是灿烂，放纵的，疯狂的，笑容。
“你还是太悲伤了花木，没关系，你就先做悲伤小丑好了，那也是演出很重要的部分啊。”
枫流收回手指，摊开了双手道。
“悲伤小丑……”
花木想着枫流话中的意义，开心小丑是笑容，无论脸谱下是哭是笑都要灿烂的笑出来，那么悲伤小丑呢？还有演出是什么?
“嘘，来了”
枫流捂住花木的嘴，看着巷口那逐渐伸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