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公子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
不就是因为得了一位朋友的指点,让自己的文章多了几分灵气嘛,怎么就引起了二哥这么大的怒气呢。
因为在父亲面前失态,自然是少不得被他一阵责罚。
年三心委屈,却又无处倾诉。
那凳子是否有问题,一看便知,可是父亲却不愿意追究这些,只是一味地责备自己的无状。
所以,庶子终归是庶子。
有三个优秀的嫡子在,他们这些庶子,根本就不重要。
甚至,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成为那三位的踏脚石。
现在的年三,算是彻底地看清楚了。
心灰意冷之际,难免就想着出来喝喝酒,散散心了。
只是囊中羞涩,太高档的地方,他也去不起,只是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酒馆儿,一人买醉。
正在痛心之际,有一道阴影压了过来。
年三抬头,眼神有些迷离,眨眨眼想了一会儿才道,“刘兄?”
刘远微微一笑,在他对面坐下,“文常兄这是怎么了?可是心有不顺?”
文常是年三的字,也就是同窗好友,才会直呼其字。
“让刘兄见笑了。不过是一些累人琐事,是小弟自己无能,无可奈何,只得在此借酒浇愁。”
“借酒浇愁愁更愁!文常兄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兴许,小弟能帮着想想法子。”
这位刘远,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刘娇娇的兄长,只不过,不是嫡亲的兄长。
能跟年三这样的庶公子成为好友的,必然也是出身差一些的。
刘远,亦是刘家的庶子,只不过,他比年三稍微幸运一些,因为刘家的子嗣并不繁茂,所以,他在刘家的日子过地还是不错的。
他是男子,七岁之后便搬到了外院去住,身边侍候的人,也都是老太太挑选的。
也正是因着老太太还健在,所以嫡母也不敢过分地苛待他们。
“唉,说来惭愧。”
年三将之前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吐露出来,言语间倒是没有太多的怨怼之气,只是有着深深地无奈感。
他原本就是庶子,如今因为无意中得罪了嫡兄,如今这日子,是真地不好过了。
将来的路在何方,他也是完全茫然的。
“文常兄,这有何难?他既是对你如此过分,你又何需惧他?”
年三苦笑,“你倒是说地轻松,那可是兄长,而且还是嫡兄!”
刘远的手指在桌上叩了叩,“兄长可严,可慈,可端,却独独不可苛刻!如今你那位二哥,分明就是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了。照我说,你现在也就委屈一二,待他日高中,再扬眉吐气也无不可。”
“也罢,也只有如此了。”
“其实,年二公子的文章我也是看过的,花团锦绣倒是不假,只是可惜了,文人风骨有了,可是华而不实,过于自以为是了。”
接下来,两人倒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话题引到了文章上。
最后,年三喝地有些多了,还是刘远和一名小厮一起将他扶回去的。
正好,刘远借机也就在齐国公府里转了大半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