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此时也未曾深想,仍然还沉浸在儿子想要娶女儿的这件大事上。
“明楼,笙笙的身世,我从未深问过。你父亲不欲与我多言,我也无意多问,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便知足了。只是,就冲着当年父亲的做法来看,这笙笙的身世也是极其复杂的,甚至是危险的。明楼,我们顾家赌不起呀。”
已经提点地很明白了。
关键就看,顾明楼是否愿意直面了。
“母亲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将顾家的兴衰抛诸脑后的。眼下,笙笙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它的,日后再说。”
余氏如何能放心得下?
当年笙笙被带回来之时,顾淮安也只说她是恩人之女,嘱咐全家定要好好待她。
此事,老太太也是知晓的。
若非是因为如此,老太太又为何独独待余笙是与众不同的?
当年顾淮安亲口所言,若非是余笙的双亲,他们顾家便都要人头落地了。
此等大恩,老太太自然是不敢忘却。
可是再具体的,顾淮安便绝口不提了。
年头久了,余氏自己也就无意再去追问了。
余氏叹了口气,“你中意笙笙,她可知晓?”
顾明楼微怔了一下,面有难色,“不知。”
“这么说,她尚且不知自己的身世?”
“不知。我不曾跟她提过,她自己的记忆也未曾恢复。”
“既是如此,你便好好收敛一些。待她就如以往一般即可。莫要有分毫逾越的举动,一切,都待你父亲回京后再说。”
“是,母亲。”
顾明楼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母亲不再紧抓着他的亲事不放,一切就都还不急。
至于笙笙那里,反正她还小,等过几年再说吧。
余氏又坐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以后,若是无事,你尽量少去内院。”
顾明楼的嘴角微抽了一下,您刚刚不是还说让他待余笙跟以前一样吗?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跟母亲顶撞的时候,低头应了,总算是看到母亲的脸上多了一分松懈。
而他们母子争论的当事人——余笙,此时正在寝室里翻看兵法呢。
白芷看了看天色,直接就熄了两支蜡烛,“小姐时辰不早了,您不能再看了。”
余笙颇为无奈,可是想到了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又只好服了软。
那只火灵狐倒是颇具灵性,许是之前被顾明楼驯过了,这小东西机灵地很。
一见开始铺床了,呲溜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白芷大笑,“小姐,您看这小东西倒是真会讨好人。”
余笙也跟着笑了,“既然是灵狐,总有其与众不同之处。昨晚抱着它睡,倒是一晚上都觉得暖烘烘的。”
“公子能寻到这个小东西,可真地是太幸运了。以后小姐再不必担忧过冬了。”
白芷熄了灯,余笙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她在想着,自己既然回京了,便不可毫无建树。
至少,她要为父亲和兄长做些什么。
或许,在她有生之年,能为他们做的,也没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