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神色有些为难:“长信宫想必已是知道了的。只是长信宫一向口风极紧,轻易话是传不出来的。”。
王娡点头沉吟片刻,招手唤来青寒:“我上个月让你想法子接近大长秋,如今你做的怎么样了?”。
青寒面露喜色:“回娘娘的话,奴婢和大长秋业已亲近起来了。”。
王娡点一点头:“这样便好。你即刻拿了女儿家用的东西去,找大长秋说说话。该问些什么,不该问些什么,你心里得有个数儿。”。
青寒领了命,匆匆去了。
王娡闭上双眼,靠在美人榻上休息,她是真觉得有些累了。
月上柳梢头,又是一日缓缓过去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她不知休息了多久,就听见容芷在一旁轻声唤她:“娘娘,许良人来了,您可见她?”。
许云欢?天色这样晚了,不知她来做什么。
虽是这样想着,王娡也挣扎着坐起身子:“如何不见?快请进来。”。
许云欢还是那样俏丽清冷的神色,想来是夜深了,她围了一件天水绿色的斗篷,如同寒冬绽放的一枝梅花,盈盈动人。
她位分在王娡之下,见到王娡便俯身行礼:“臣妾给王美人请安。”。
原先在府里,众人皆是平起平坐的,这样一来,王娡反而有些不习惯。
她笑道:“许妹妹来了?快请坐罢。”。
许云欢谢过坐下后,也不急着开口,只是安静啜饮着容芷端上来的桂花茶。
王娡知道她生性古怪,也不急着催促她,只静静待她自己开口。
许云欢沉默片刻,方才道:“你妹妹如今也有了身孕,你们姐妹二人当真是福气好。”。
王娡觉得略略有些惊讶,她不曾记得许云欢对于这些事情上过心,只含笑道:“多谢妹妹祝福。妹妹日后也必定多子多福。”。
“多子多福?”许云欢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我不稀罕。”。
王娡被她噎的无话可说,只得默然不语,许云欢这个性子,倒真真是让人不舒服呢。
许云欢喝完一杯茶,王娡终究是忍不住了:“这样晚的夜色,许妹妹踏月前来不知何事?”。
许云欢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冷冷道:“你也当真是个糊涂的。”。
她细长的手指轻轻叩着茶杯边缘,发出清脆的声音:“你可知道?就在今日下午,你妹妹的侍女还去了粟婉容禁足的宫殿呢。”。
王娡听到她这样说,心里着实吃了一惊。不知道姁儿这时候还和粟婉容有牵连是预备要做什么?
联想起容芷对待姁儿一直有三分怀疑的态度,王娡觉得心中疑惑又多了几分。
然而,她仍旧是不愿意承认的,不愿意面对姁儿可能真的在寻觅更好的靠山这一事实。
现实却一次次让她质疑自己的决定,姁儿从小就是心比天高,能比她还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