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鸟”

能量压缩爆炸产生的强大的穿透力，没能穿透雷道的元力外衣，扩散的雷系力量贯穿遍雷道全身，被击飞的雷道手中的奥义卷轴也脱手飞出。羽随手一弹，紫电不顾及身上的伤势，跳起伸手接住奥义卷轴小心地护在怀中，这可是村子的立足之本。

雷道缓缓站起来腹部被雷电烤焦的皮肤也是脱落下来，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腹部的神经早已被破坏，哪怕露出里面的血肉雷道也是全无感觉，仔细看可以发现雷道腹部的肉中几乎没有血液流出。

独眼露出仇恨的光芒，他恨自己为了能够多玩弄紫电，没有下狠手把羽杀掉，以至于现在个养成心腹大患。“可恨当初只想着把你弄成白痴，没杀了你。金色闪光，名不虚传。”

羽撇了撇嘴“世上没有后悔药。”术式已经种下，得到死神的通告，羽一点不急。

“咻咻咻”

屋顶上接连黑影闪动，内村的剩余火点已经被扑灭，战斗的喧嚣也都已远去，一切又变得和平宁静。只剩下焦黑的房屋，升起的袅袅青烟，随处可见的尸体，被鲜血和雨水浇灌的泥泞道路。

看着越来越多的忍者聚集过来，雷道知道自己的计划彻底失败了。完全无事其他人，眼中仅剩下羽带着不甘语气道“没想到这次因为你这个变数，全盘皆输，不过你等着，这一切只是开始。”

突然雷道一声怒吼，红黑色的血煞之气从他身体中爆发出来，隐隐合围他的忍者都被吹飞出去。趁着机会雷道向后方跃去。羽面无表情单手结印，同时一枚晶体忍刀在他手中形成。

紫电想象中羽瞬身秒杀雷道的场景没有出现。

羽发现飞雷神之术失败，立刻发动瞬身术，然而雷道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明明已经油尽灯枯，爆发出来的速度比羽瞬身术更快，当羽出现在雷道逃走的屋顶的时候，只能看到远程一个黑影，随后彻底消失在夜幕中。

戏剧性的结局让羽感到一头雾水，包括紫电和幻罗这两人心里都在想羽是不是故意放走雷道。

当然这只是对紫电和幻罗而言，在忍之里忍者目光中，羽是一招秒千名敌忍，同时直接逼退忍之里的噩梦雷道，虽说忍者是黑暗中的幽灵，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崇拜英雄的心。他们的骄傲再次拯救了他们。

崇拜的情绪一旦产生就难以消褪，而且情绪是会传染的。不知谁先呼喝一声“金色闪光。”

接着此起彼伏的喝彩接连响起，绫音的眼中也充满了狂热，没有嫉妒，应为受到众人崇拜的是羽，她心中唯一的温柔。听着越来越激烈的呼声，绫音感到一股热流从胸口之上脑袋，当他也要跟着呼喝的时候，突然看到幻罗正在看着他。远远看到幻罗影藏在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绫音将情绪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再次恢复了那副冷漠地表情。

没多久，紫电便发话安抚了兴奋地忍之里众忍者的情绪。带着欣喜余热的忍者们不顾还是深夜中开始清理战场。松一口气的紫电摸了摸怀中奥义卷轴露出安心神色，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大变，一言不发发了疯似的向着外村一处奔去。

羽皱皱眉跟了上去，幻罗和绫音，还有随后赶来的隼龙看着如同失心疯一般的紫电都跟随了过去。

羽是第一个感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紫电背影是那么的死寂，看着被紫电挡在身前躺在地上的人露出的腿，羽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很快幻罗等人赶了过来，看见躺在紫电怀中吐血的菖蒲，幻罗脸色变得煞白（当然没人看得见），他知道如果菖蒲死了，那么紫电真的就从此一蹶不振了。沉默了良久，紫电终于说话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这东西放在你身上的。”说着紫电掏出奥义卷轴愤恨地扔了出去。

卷轴在空中飞舞，被一身麻衣的大长老接住了，皱皱眉看着几乎被开膛破肚的菖蒲，如果是紫电他们这种伤还可以治，但是菖蒲虽然是忍者但也就是一个上忍罢了，更何况早年生孩子已经伤了气，近来身体不好，这种伤势完全是要命的。

突然出现的长老，没有引起众人注意，只有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傻瓜。”闭目的菖蒲睁开眼看着紫电温柔一笑。晴朗的夜空渐渐乌云密布，天空中下起朦胧细雨。这一次和羽没关系，天是真的流泪了。

菖蒲转头看到了幻罗身后的那个神色复杂看着她的女孩，虚弱道“绫子。”绫音没想到菖蒲竟然会叫她，还是这么亲昵的称谓。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有些不知所措。

在菖蒲鼓励的目光下，绫音走了过来，羽让开，让绫音跪在自己的位置。绫音

跪在菖蒲身边手都紧张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菖蒲笑了笑“这么多年幸苦你了，如果你不嫌弃，叫我一声妈妈吧。”

“夫人，不可。”大长老忍耐不住要开口，就连幻罗也要开口，然而话没出口，羽便抬头看着俩人，滔天的煞气压迫的两人几乎站立不了，颤抖着身体硬抗威压。这一次羽是真的怒了，这帮孙子就是看不惯绫音过好。全部精神力毫无保留的灌注在俩人身上，别的人都没感觉。只有一个正在往这里跑到小姑娘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如同滔天猛兽一般的气势，要不是有熟悉的气息，她可能吓得立刻掉头就跑。

本来精神力有些透支，精神威压不能用太久，羽也就教训俩人一下，很快就撤去了气势。就这短短的数息，幻罗和大长老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相比大长老摇晃着努力遏制自己的身形，幻罗毕竟是天忍要好一些只是本来不正常的脸色变得如同金纸一般。

不再去管两人，羽看着已经哭成泪人扑在菖蒲怀中的绫音，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叫着“母亲。”羽心酸的同时，也为绫音感到欣慰，母爱是伟大的，也是羽带不了给绫音的。

“母亲。”突然绫音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菖蒲。”紫电也是痛苦的叫了一声，雨水溅落在脸上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羽靠上去，发现菖蒲已经越来越虚弱，开膛破肚地痛苦，加上血液的流失她已经撑不住了。看着痛苦的绫音，羽走上前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绫音脸上没有一点往日坚强神色，只有无尽的悲恸和无助。

“我说过，我在一天，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羽柔声道，左手单手结印，右手覆盖在菖蒲的腹部上。“血祭！”

在周围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菖蒲腹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者，而每恢复一分羽的脸色就白一分，可这个时候谁还会在意羽的脸色。菖蒲的呼吸变得沉稳的时候，羽再没人注意的情况下，轻微摇晃了一下，甩了甩头强打起精神。

抬起右手，众人发现菖蒲腹部的刀上已经不见了，现场每个人心底都惊讶羽的出手。

“师母流掉的血没法填回来，所以最近还很虚弱，需要修养将亏损的血气补回来。”羽虚弱地说道。

“你没事吧。”紫电感激地看了一眼羽。羽摇了摇头站起来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离开了。只有绫音看到了羽离去的方向一路滴落下来的血迹，脸色顿时大变。

感觉附近没人的时候，羽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他不想把自己脆弱的样子暴露在绫音面前，只能躲起来。捞起腹部的衣服，一道触目的刀口暴露在空气中。这天下哪有那么神奇的手段，“血祭”的确治疗好了菖蒲，但是只是以俩人鲜血为媒介，将菖蒲的伤转移到羽身上罢了。针线缝纯属扯淡了，这么重的伤口缝好线也被绷断了。

依靠着散发着刺鼻烟熏味的已经倒塌的墙壁，感受着空中淅淅沥沥小雨滴落在脸上的清凉笑了笑，死就死吧反正也看过那丫头了，师母也认她了应该比我这个不靠谱的哥哥靠谱多了。鼻子嗅了嗅，转头看到屋内竟然有一块钉在木板上被烧的通红的门闩。伸手抓过木棍，一滴雨水滴落在门闩上，顿时“呲”地一声被气话。

不做思考，深吸一口气，一用力强健的腹部肌肉群将如同血盆大口张开一般的伤口挤压到了一起，接着通红的门闩按了上去。“呲——”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想着自己现在的神经，只要他愿意满清十大酷刑来一遍都跟挠痒痒似的。

不多时焦糊味传来，接着一阵阵肉香窜入羽的鼻子中，自娱自乐道“没想到自己的肉还这么香。”如同熨斗熨烫衣服一般来回磨蹭，伤口外面的皮已经被烫到了一起。

羽从口袋摸出一袋子从王海那里黑来的上好云南白药粉末，撒在伤口上，真是奇了，哪怕被雨水打到还是粉末状一点没有成糊糊的样子。涂抹均匀了便站起身放下衣服，被烫过的皮肤是不能碰水的，万一发炎了又挺麻烦的，虽然撒过了云南白药。

“师父？”远远传来陈茜的呼喊声。羽一拍脑袋把这丫头给忘了，真是的，急忙循着声音找了过去。也许是对绫音的气息太熟悉而且太放心，没有仔细探索不自觉地便忽视掉了。羽不知道自己疗伤全过程被绫音都看在眼里。

以绫音的聪慧怎么看不出来羽的伤从何而来，怎么会不知道羽为什么一个人躲起来疗伤不让她看到。

眼泪还是不要钱的流着，绫音一遍又一遍呢喃着“哥哥，对不起...原谅音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