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轩心中,除了江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一个一悦,更是微不足道。
荣轩目光转瞬凌厉,语出不屑的道:“原来你还是当年的漏网之鱼,玉皇坡一战你没死成,做军妓你又本事混到宫里来、混到朕的身边!可今日,你就不会有那么幸运了!”
一悦冷冷笑道:“哼,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今日去山神庙,我就没打算再活着,要杀就杀,我西商儿女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草原人!”
荣轩声音也冷酷异常:“哼,朕也没有打算放过你,所以,你不必急着见阎王,只是,朕想问你一句,你就这么死了,大仇未报,甘心吗?”
一悦哈哈大笑一声,随后语气凛冽的道:“我死了,还有千千万万个草原人,你的江山,迟早要覆亡!”
荣轩不理会她的诅咒,只当做是临死前的疯言疯语,一悦口中突然吟唱起来:“天青绿水间,韶姿灼华月,生生不相离,死亦何所惜...”
这歌声悲中带喜,喜中带着以身赴国难的慷慨豁达,听者亦为之悲戚,待她停止了吟唱,荣轩才慢慢走出牢房,身后的一悦忽然癫狂般的冷笑起来,荣轩眼眸微眯,扭头最后看了一眼一悦,抬步离去。
旧屋内,楚宫央渐渐觉得身体恢复了知觉,只是被封住穴道三个时辰,身体已经僵住了,楚宫央抬抬胳膊,运起内力,气冲丹田,将被封住的穴道这次彻底冲开。
能动了之后,楚宫央忙开门追了出去,等她奔到城西山神庙之时,却发现那里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楚宫央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荣轩和娄贵妃已经将一悦带回去了?
可是此刻宫门已封,她根本就不能进宫去探探情况,只得先回正刑司等待,恰好今晚是尤允承值夜,楚宫央便与他小酌了片刻。
尤允承道:“宫央,你听说了没,一悦居然是西商的细作,意图谋反呐!”
楚宫央心中咯噔一下,面上装作毫不知情:“哦?什么时候的事啊?”
尤允承嚼着花生米道:“就大概一个多时辰前吧,皇上下旨将一悦押入天牢。”
楚宫央心中还有一片混乱,就算荣轩会听娄贵妃的话前去山神庙,那么娄贵妃是要拿楚中河夫妇做诱饵,荣轩不可能不知道这楚中河是谁人的父母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只得向尤允承探探口风:“她怎么就成了西商细作了?”
尤允承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啊,前几日吧,娄贵妃抓到了两个西商的逆贼!听说是一男一女,还都挺大岁数的了,然后娄贵妃为了引出其同党,在山神庙设下埋伏,用那二人的性命诱其同伙出现,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一悦!真是隐藏够深的!居然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都没暴露。”
“那两个逆贼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尤允承白她一眼:“废话,他们都是逆贼,当然都是西商的细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