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侯氏不得不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愤恨地瞪了眼一脸无辜的叶清溪后,瞥向站在身后的李妈妈:“既然如此,你就带几个人过去绣兰那里看看吧。”
“母亲若是不介意的话,女儿想让谷雨一起跟过去,母亲放心,我只让她在一旁看着即可。”叶清溪进一步提出要求,她的要求并不过分,无非就是担心侯氏会从中做手脚罢了。
侯氏虽然从这话语里听出了十分明显的对自己的不信任,也因此而气得心口发疼,却只能尽力压下怒意和恨意,挥了挥手:“就依你所言。”
叶清溪给谷雨使了个眼色,谷雨便行了礼,跟着李妈妈一起退了下去。
沁竹亭这边自然也就稍微消停下来,叶清溪趁机摆正脸色,先是让绣梅起来站着,后又一字一句地对闷闷站在一边的侯朔忠道:“今日当着母亲的面,我也有些话要和大表哥说清楚。我虽然尊重大表哥,但同时也看重自己的清誉,因此还请大表哥也能尊重于我。今日之事,实在叫我意外,我没想到大表哥竟然拿着一条下人给的帕子,便要污了我的清誉,这实在让我……”
“清溪,我对你是真情实意的!你这样说,岂不是将我的心意都践踏在脚下了?你怎可如此狠心!”侯朔忠急急地道,声音里却是掩不住的怒意,他不笨,自然也知道自己和二姑母都是被面前这丫头给耍了!
叶清溪冷笑一声,直视着侯朔忠:“大表哥所谓的真情实意,便是要当着母亲的面毁我清誉吗?这样的情意,不要也罢!”
“你说什么?我让姑母做主,不过是为了能和你早日……”侯朔忠攥紧拳头,心中却更是打定了主意,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他一定要将叶清溪弄回家去。
叶清溪已经不屑于去看侯朔忠,只冷冷地打断了侯朔忠的话:“事实胜于雄辩,大表哥又何须多言?我只希望日后大表哥能尽量多尊重我这个表妹一些,莫要再做出毁我清誉、让我心寒之事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看上你,那是你……”侯朔忠隐忍不住,便要发作出来,却被侯氏的一声轻喝给打断了。
“够了,你们还嫌闹得不够吗?”侯氏抬手揉了揉眉心,又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稍微将心中的戾气消减一些,来日方长,她怎么能自乱阵脚?
在叶家,当家的是她候倾妍,叶清溪一个小小的庶女,就算表现得再嚣张又如何?还不是要被自己拿捏在手心里!这件事上就暂时让叶清溪这个贱蹄子得意一会儿好了,以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
侯朔忠纵然再是愤恨恼火,可也不敢不听侯氏的话,因此只得闭嘴了,只是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却仍如利刃一般刮在叶清溪的身上。
“母亲明白女儿的意思便好,毕竟这家中的一切都是母亲做主,想来是不会再出什么岔子的。”叶清溪对此毫不在意,像侯氏与侯朔忠这种,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叶清溪并不介意用他们的痛苦,来给自己制造一些别样的快乐。
侯氏抬眸看了叶清溪一眼,眼神冷冽,这个贱蹄子是在威胁自己吗?
从侯氏的眼神中,叶清溪很清晰地看出了她的心思,忙笑着道:“女儿只是觉得经过今日这事儿,母亲定然会格外仔细些,定然不会再让家中姐妹们的清誉出任何差错。”
侯氏冷哼一声,没有应允,也没有反驳,叶清溪达到目的,微笑着沉默下来,场面很自然地跟着安静下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妈妈、谷雨等人便回来了,而一同被带回来的除了那两张帕子,还有绣兰本人。
绣兰一进亭子,便直接扑到了侯氏的面前,哭诉起来:“太太,奴婢真的没有将帕子送给侯家大少爷啊,奴婢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叶清溪冷眼瞧着这一幕,不禁暗道这绣兰也真是够笨的,一上来不向自己求情,反倒跪到侯氏面前去了,这不是明摆着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主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