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万丈深渊下,使用不了云天大陆中修炼的灵力,就已经意味着那是独立于云天国的另外一个空间。
而两个不同的空间中,时间的流逝速度自然不一样!
承欢心中闪现过了“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句话。
难怪方才上清居内会那样的荒凉,这当中,只怕已经经历了极为长远的一段时间。
“老乡,请问今年是何许年月?”随手抓住一个过路者,承欢就急切的问了起来。
对方细细打量了一眼急切的承欢,才幽幽开口回道:“现今是祥麟三十三年。”
承欢在心中飞速的运算起来,她初到人世的时候方才祥麟五年。
而来到京畿之地时,正是三年一度的天照试炼,是祥麟二十三年。
这当中,赫然已经隔了十年的时间!
承欢跄踉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她不过是在山洞中修习了十数日,云天国的国历竟然已经翻越过去十年光景。
这一刻,承欢也不知是否应当感叹一句,流光最易把人抛。
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承欢只觉内心酸涩,反而再也无法开口问询后面的事情来。
她只担心微微一问,便会听到那个她最不愿听到的结果。
月华如水浸宫殿,满天的繁星闪耀在天际,一颗颗都按照着自己写定的轨迹运转着、生长着。
夜已经深了,承欢却还孑然一人恣意游荡在巍峨的城墙外,真正如同一缕孤魂般。
虽然已经大致知道了时间的流转,承欢却还是不敢亲自跃进城墙中去,看一看那个幽居深宫中的王储,是否就是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子。
“新太子妃又在宫中大肆宴请了,看来今夜又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正走着,两个小太监的声音突然远远传进了承欢耳中。
那一瞬,承欢只觉宛如五雷轰顶一般,游荡的身形也顿了下来。
新太子妃!
阿容终于忘记了她的存在,重新取了妻室,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了吗?
只是她可怜的天隽,现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若是当初被解救下来,在没有娘亲陪伴的十年里,不知是否过得安稳。
“可怜了西宫中的长皇孙,还那么年幼,唉……”这时,又一阵叹息声传进承欢耳中。
承欢也不管自己现下的姿态有多么骇人,径自一个回转,就朝着那两个说话的小太监追去。
“长皇孙怎么样了!?”一个闪身,承欢就出现在了两个小太监面前,急切的问道。
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白衣女子吓到,两个小太监不一而同的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回道:“长……长皇孙……很……很好。”
“他现在何处?”承欢又接着问道。
“在……在西宫中,由老嬷嬷……陪着。”另一个小太监也颤抖着回道。
“西宫怎么走?”承欢也不管面前二人惊恐万分的表情,径自盘问着。
“那边……一直……一直右拐就到了。”见承欢显然没心害自己,小太监连忙如释重负的指着一条路说道。
承欢看着幽深的路径,心中已经想象得到小皇子的辛酸处境。
也不理会两个被吓破了胆的小太监,承欢心念一动,就荡在半空中往两个小太监所指的西宫而去。
路径越走越偏僻,最后竟是一条荒草丛生的小径,隐隐给人一种久无人居的样子。
承欢脚尖点地,换做寻常走路的姿态慢慢往眼前那一点星火走去。
这副荒凉的景象,想必天隽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总有一日,她定要叫欧阳孤容亲自偿还亏欠天隽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