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顿了顿,缓缓点头,“一切都还好。”
“你这一个月没在知州?”阿文见他身上也灰尘扑扑的样子,断定的问道。
“嗯---去了别的地方。”
阿文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直截了当道:“我拜托你的事,结果如何了?”
“我---派了人去追查,确实找到了些线索,半个月前,有人在黄州似乎看到了你娘和你那个耿叔。”
阿文诧异道:“黄州?那里可是离水磨村至少有千里的距离,他们怎么会到那里去?”
无忧淡淡道:“我也不能保证,只是那两人与你描述的相似而已,并不能肯定就是你要找的人。”
阿文不在继续纠结黄州,她现在心中已经落下了一半,只要有人看到过,那就有希望能找到,她以为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要找两个普通人何其困难,本来她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无忧带回来的消息让她心中的希望之火越盛。
她一把拉住无忧的手臂,喜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已经够了。”
无忧眉头微微一皱,脸色白了几分。
阿文感觉到他手臂的轻微颤动,脑海一转,一把撩起他的袖子,果然,手臂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汩汩的冒着血。
她一惊,慌道:“怎么受伤了?怎么都不止血?跟人打架了?”
无忧额头已经泛起阵阵冷汗,他将袖子放下来,淡淡道:“只是小伤---不必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你这叫小伤?”阿文皱着眉,这条伤口足有四五寸长,而且伤口处已经严重化脓,可想而知这至少也是几天前的伤口了。
她拿手试探了无忧的额头,感觉到已经有些发热,若是再不处理,无忧就会陷入高烧,伤口感染是很麻烦的,特别是在这个没有消炎药的时代。
“走,跟我走,我去给你处理一下,你这不能等了。”她拽着无忧就往荷园走,因为正中午,院子里也没人。
无忧被他拉着,那双小小的手,明明他可以毫不费力的甩开,可是他却觉得如中了魔似的,竟然就那么跟着走了,这一刻,他所有的冷血无情,都像是刹那间消失似的,眼里竟然还有几分温和。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荷园,因为要照顾阮子君,冉拂便主动搬到了阮子君睡的房间的隔间,本来阿文没来之前她便是睡在那里的,所以现在阿文是一个人住个房间。
“你先等着,我去找王大夫取药,记得别让人发现了。”她吩咐了声,然后就去了王旭的院子。
半刻钟没到,阿文就提着两包药和两个瓷瓶,还有一壶烧酒。
“你的伤口发炎了,我必须给你将腐肉挖出来,你忍着些。”阿文提醒了句。
无忧淡淡道:“这点痛我还不放在眼里,小时候什么痛没忍过。”
阿文挑了挑眉,猛地将烧酒倒在伤口上,顿时冲出一滩乌黑的血水,她看了无忧一眼,果然后者眼睛都没眨一下,心中不禁对他的毅力大大的点了个赞。
然后她又取出个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就丝毫不手软的开始挖腐肉。
这一次,纵是无忧,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额头上汗水涔涔。却依旧没有叫出一声来。
阿文手上动作很快,这种事要越开越好,一刀下去不能再动第二刀,否则就是折磨,她很快处理好外面腐烂的肉,直到流出来的是鲜红的血之后,才将两个瓶子的药粉均匀的洒在伤口处,最后再包扎。
“好了。”阿文擦了一把汗站起来。
无忧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若不是脸色苍白了些,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受了伤的人。
“这两包药呢,我去给你熬了,你有些发烧,不过不严重,但若是不吃药,就会病情加重。”
无忧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准备站起来的势头又止住,坐回了去。
“真乖!”阿文嘿嘿一笑,提着药包出去,顺带将门给关上。
室内很静,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无忧坐的笔直,眼神却不自觉的开始打量起周围,这房间很简单,除了桌子凳子椅子柜子,就剩下床了,不过打扫的却很干净,这里,是她休息的地方。
他眼皮有些垂下来,身子晃了晃,觉得有些头晕,手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灼热的痛,他觉得越来越疲乏,看了眼身后的床,竟然慢慢的倒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