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心仪看着来人,看着他看向凰非漓那浅浅柔光,眼底却是分外的平静,他那满身的风华怕是相较于皇上都不逞多让吧,得罪了这样的人,真真是可怕,她偏头看了一旁一眼犹自惊讶的晗贵妃,她的好日子怕是真的到头了。
凰非漓回过头,看着光影下那气质卓然的男子,他仿佛是行在水墨画中一般,周遭的一切都成了背景,那雍然的气质,那如画的眉目,他仿佛是天外而来的仙人一般。只是眉间那一股凌驾九天的气势生生将这美景给破坏了,可是这也证明了,他是箫风瑾。从未有一个人让她看的失神,让她失了心魄。他箫风瑾,就是唯一。这一刻她忘记了先前所有的不愉快,她只知道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安好。
晗贵妃抿了抿唇,眼底的神色变了又变,一咬牙,上前冲着箫风瑾说道:“右相来的正好,左相身为朝臣,意欲对本宫不轨,今日右相可是要来做个见证才是。”眼下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且右相对这夏离似乎也是情有独钟,他若是知道夏离的丑事,必然是恼羞成怒不会放过他了。
听着这话,欧阳心仪看向晗贵妃的目光愈发古怪了,她清冷的脸上不觉勾起一抹笑意,谁说晗贵妃很温婉了,心思毒辣,也不比太后差多少,真不愧是秦家的女儿,只可惜这一次她押错宝了。
箫风瑾却恍然未觉一般,如玉的手微微抬起,两片树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手中,下一秒,他手一挥,树叶‘嗖’的飞出。
“啊!”两声惨叫再次传来,“扑通”两声,那原本站在凰非漓两侧的两个太监均倒在了地上,双眼瞪得两大,死不瞑目,死因,树叶封喉。
整个御花园分外的安静,所有人脸色均是吓得惨白,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甚至有些人直接吓晕过去。右相的手段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杀人是极普通的事情,可是单凭一片树叶就结果了一个人的性命,这委实让人恐惧,要知道这御花园的树叶千千万万,谁知道下一刻这树叶会不会落到自己的喉咙上。
凰非漓看了一眼身旁两个倒在地上的太监,心下微叹,谁让他们不肯松开她的。箫风瑾平日里就够小气了,怎么能容忍这两人碰她的肩膀,可是他委实也太不顾场合了。想到这里,她瞪了对面那一抹雪衣的男子一眼,他也不怕惹祸上身。这里毕竟是皇宫呢。不过心里还是觉得高兴,因为她知道他做的都是为了她。
晗贵妃脸色一白,怔怔的看着那一身雪衣的高贵男子,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杀神一般,那满身的黑气就连这阳光也都无法照彻赶紧,她惊呼一声,“右相,这是皇宫!你这样,未免……未免不合规矩。”本来她是想说太过放肆的,可是话到嘴边,看着那冷峭的俊颜,生生将想说的话给收了回去。
箫风瑾依旧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推着轮椅向前,越过众人,直接到了凰非漓身侧,拉过她的手,看着那染血的白布,微微蹙眉,一点商量的语气都没有,“去我府上包扎伤口。”
看着箫风瑾微沉的脸色,凰非漓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想起早上的事情,今天一天他们过的也真是混沌,不过,总觉得伤口裂开是值得的,好像阴霾都散去了,她不由点头说道:“好。”
不少内监都偷偷看到了这一幕,各个瞠目结舌,难道传闻是真的,这右相跟左相当真是断袖,看那亲密的模样,看右相眼底那浅浅的柔光,原来右相也有温柔的时候?!天啊!
晗贵妃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凰非漓眼底那柔顺的光彩,她双手不觉紧握,原来是真的,右相跟左相两人——
一旁,欧阳心仪看着这一幕眉梢微展,先前她还在想着像箫风瑾这样的子会为什么样的女子动心呢,而像夏离这样光彩夺目,却进度有度,淡泊声名的女子又是怎样的男子才配的起的。如今看这一幕,怕是很早之前这两人就有牵连了。可笑那个时候她还因为夏离的事情去找箫风瑾理论。她差点忘了,但凡是入不得他眼的人,他是不屑动手的,若是动手了,必然是入了眼,而对夏离,怕是已经入了心了。
凰非漓跟箫风瑾两人向前走去,此刻两旁的内侍没有一个人敢阻止,右相之威可不是什么人都敢挑衅的。
可是晗贵妃却是心有不甘,明明是夏离轻薄了她,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松的就离开呢?眼下四周的人都慑于右相的权威,不敢发言,那就只能她自己来了。
“右相,左相这边怕是不能这般轻易离去,否则皇上那边就不好交代了。”晗贵妃沉声说道,“他轻薄本宫,本宫今日誓要讨一个说法。”
轻薄?箫风瑾眉眼微挑,眸中划过一道危险的光芒,看向了身旁的凰非漓,“她哪只手轻薄了你?”大有今天咱将话得好好说清楚的架势。
“右手!”凰非漓想也不想直接回答说道,当时她的左手可不就是被晗贵妃生生用右手拿着放在她自己的胸口上。不过,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她深深看了一眼箫风瑾,差点笑岔气来,在他眼里竟然是她被晗贵妃轻薄了!不过,这男人霸道,这般理解,似乎也属正常。
晗贵妃差点一口鲜血吐出,她恨恨的看着箫风瑾跟凰非漓,“右相这是在颠倒黑白吗?明明是这夏离对本宫不轨,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