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忍不住轻叫出声。
她的雪白外衣松松垮垮,腰带也不见了,领口也歪歪斜斜——呼!还好绑胸的白布仍端端正正地穿着。
她赶紧整理外衣,在床内侧找到腰带,动作迅速地系上。跑到窗前,打开一扇——嘀咕嫩绿的胖嘟嘟身子立刻钻了进来。
“嘀咕!嘀咕!”嘿嘿,嘿嘿……暧昧地眨巴眼睛,小嘀咕扑扇着翅膀靠近。
云十一俏脸腾地红起来,转身床前收拾被褥。早知道它是来嘲笑自己的,就应该把窗户直接扇在它的脑门上。
“嘀咕……嘀咕……”哎呦,主人,你也会害羞哟!
云十一瞥了它一眼,故意忽略它圆溜溜眼睛里的嘲讽,哼道:“不知道你在嘀咕什么!”
嘀咕扑扇着双翼停下来,“嘀咕——嘀咕——!”指上指下,又朝云十一指了指,转而指自己,又指了指床。
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也知。
云十一继续手里的动作,既然选择忽略是对的,就应该忽略得更彻底些。
小嘀咕见主人压根不理它,飞到叠放整齐的棉被上,收起双翼,滚来滚去,滚来又滚去。
云十一盯着它回来滚动的胖嘟嘟身子,满脸黑线。
见它仍滚个不停,冷眼一瞥,接着——弹指神功大爆发!
“嘀咕!嘀咕!”哟,敢做不敢当?!
云十一小脸红通通的,大声轰道:“没有!没有——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整天三妻四妾,乱搞一夜情还随随便便就跟别人滚床单。”
“嘀咕?”真没有?
“没有!昨晚我睡得像猪一样。”这是老实话,她昨晚确实睡得十分香甜。
她虽然是小色女一个,但绝对百分百安分地处在“幻想”阶段,动脑还是有的,动口就不怎么敢了,动手就更不用提。她——云倾月,骨子里绝对坚持保守主义的。
嘀咕站在棉被上,用右翼轻拍胸口,松了一大口气。还好,还好,嘀咕就怕你被人吃干抹净一脚踢开。
弹指神功再爆发——“咻——”嘀咕直线飞了出去!
轻拍一下它站过的地方,扫去灰尘——咦——
是他身上独特的味道,清冽如雪,清清淡淡,甚为好闻。呃——难道他昨晚也睡在这里?
刚消停一会儿的俏脸又红起来,葱白小手轻抚棉被,她细细地回忆着:温暖如斯的怀抱仍是那么清晰……
“真想……把你一直抱在怀里……藏起来。”
她记起来了!对,他是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萦萦绕绕,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这话就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心头上,来回熨烫着,发酵着。
晶亮黑眸闪着迷人的光芒,娇羞地低笑。他是这样说的……他说的……是他……
心头像似灌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嘀咕!嘀咕!”主人啊,叫你好多遍了,也该回神了吧?
云十一“哦哦”终于反应过来:刚好对上小嘀咕“你惨了!你糟了!你没救了!”的表情,双翼放后,嫩绿的毛茸茸脑袋摇啊摇,长吁短叹般。
主人啊,瞧你这模样,百分百中毒了,而且是无药可救的——爱情毒药!
“有那么明显吗?”云十一不好意思腼腆问。
小嘀咕拼命把头往下点,几乎直接贴上自己的胸口。
云十一挠了挠脑袋,“嘻嘻……!”笑着,眉角的一抹风情比窗外的阳光还娇美。
嘀咕无奈又摇头,再叹:中毒已深啊!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他啊?”昨晚她睡得实在沉,都不知道他是何时抱她进来,何时离开房间的。
嘀咕瞪了瞪她,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恨铁不成钢啊!
才一会儿不见,这么快又想人家啦?主人,要矜持啊!矜持,懂不?
云十一压根不理,笑着走到房间另一侧的简易妆台前,梳头洗漱,嘴里哼出来的曲调明快而清扬。
不错,她又想他了……
她此时只想对他说一句话,一句她心里头的话……
嘀咕看着主人一副恋爱小女子的模样,无奈摇了摇头,认命地飞出窗口,替她找人。
“叩-叩-叩!”几声敲门声传来。
“云小哥!云小哥!起了吗?”一人在门口呼叫着——正是李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