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夏国都——晟煌城。
纵高的城楼肃穆庄严,沉重的城门钨镝开启,一袭漆黑铠甲的守城士兵目光坚毅,手执长戟,如林涌动。
一名面容清俊的年轻贵公子,在一名邋遢文官的陪同下步上城楼,看他的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却生得玉面堂堂,星目高鼻,行走间身后的披风随风招展,气宇轩昂。
继而一眼扫过城外不远处的驻停列队,只见炊烟飘渺,似在野营。年轻贵公子立即长眉轻蹙,一脸桀骜的向后质问道:“都四天了,那大汉的和亲队列怎么还不入城?”
“这……”当朝太傅萧寅四五十岁,一脸难色的将两手篡在袖口里,他摇摇头道:“回七郡王,微臣……也不知呀。”
“笨蛋!”夏国七郡王夏澈生气喝道,他看着城外不断飘起的炊烟,趾高气昂的气息像要炸了,“一会那大汉九皇子和金国长公主就要从这里进城了,可这和亲郡主却死活堵在那,如果这种事让四哥知道,以后还怎么放心让本王办别的事!”话话,夏澈像个孩子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见他气得鼻孔生烟,萧寅立即点头哈腰的安抚道:“是是是,七郡王您先息怒,谁知这和亲郡主在打什么主意,明明四天前就到了,但死活不进城,不但不进城,还在城外搞起了野炊,微臣……微臣这就派人再到城外去请。”
“不用了。”夏澈长手一抬,璀璨的眸底闪过一抹玩劣,他邪邪一笑,道:“本王亲自去请。”
“是是是……啊?”萧寅猛然抬头,只见夏澈年轻的眸底朝气蓬勃,似藏着无数大展拳脚的铿锵报复,只是……
“我的小祖宗哟,您等一下。”萧寅一把拉住向城楼下跑的夏澈,见风风火火的年轻郡王立即不满的皱眉,他连忙陪笑道:“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您呢,微臣亲自去,亲自去。”
“怎么,你信不过本王吗?”
萧寅摇摇头,如实回道:“这倒不是,微臣只是怕您三句不和,就和别人打起来。”
夏澈剑眉一挑:“本王在你心里就这么冲动么?放心,本王分得清孰重孰轻,定不会冲动的。”
面对夏澈的笃定,谁知萧寅不但不买账,还将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双手互相揣进袖口,萧寅偻佝着身板,像个市井小民似的翻白眼道:“七郡王,昨天您才在宫里当众痛扁了南疆老王爷,您的保证,微臣可不敢信。”
“你……”一句话被人揭了短,年轻郡王脸色青白,头上的火苗一团一团的往上蹿,他伸着脖子狡辩道:“谁让那老头子冤枉本王搞他女儿的,拜托,明明是他女儿成天屁股后边跟着本王,轰都轰不走,你说说,这是本王搞她吗,是吗?本王是是维权,维权!你们知不知道!”
“好好好,郡王您先冷静一下。”萧寅被夏澈吼得向后倒退,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臣劝郡王,夏王殿下就要回来了,您还是想想怎么向殿下解释吧,微臣可都听说了,那南疆王爷可憋着劲要参您一本好的,他是一藩权王,现在却被你揍得下不了床,颜面尽失,您还是想想怎么跟殿下解释吧。”
听到四哥要回来了,夏澈明显一僵,但他仍不服气地梗着脖子道:“来就来,那个老鬼,本王还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