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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免死铁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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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彦珪回到洛阳后,向李存勖禀报了诛杀郭崇韬一事,李存勖虽然有些吃惊、惋惜,但还是下诏公布了郭崇韬之罪。郭崇韬共有五个儿子,其中两个已在成都被杀,李存勖此时又下旨将其另外三个儿子郭廷说、郭廷让、郭廷议,也一并杀掉。郭廷诲、郭廷让各有一个幼子,郭崇韬的夫人周氏带着两个孙子,艰难地回到了太原,总算保住了郭氏的血脉。

郭崇韬父子被杀,使得朝野之间一片骇然,朝廷内外,街市酒坊,到处都议论纷纷。李存勖令伶宦们暗地里观察动静,若有人为郭崇韬鸣冤,皆格杀勿论。

郭崇韬的女婿睦王李存乂,闻听郭崇韬被害,生怕株连到自己,只好闭门谢客,紧闭双唇,一字不言。但是,即便如此,仍未能躲过大劫。宦官们意欲尽除郭崇韬之党,竟对李存勖言道:“存乂在杨千郎家里饮宴时,故作酒醉,振臂哭嚎,为其丈人喊冤,言辞满是怨望。”

李存勖闻言大怒,连问都不问,就将李存乂囚禁了起来,不久,又密遣人将李存乂与杨千郎一起杀掉,严密封锁消息。

景进对李存勖言道:“河中有人来告,河中发生变乱,听说李继麟与郭崇韬本来就阴谋反叛,郭崇韬死后,他又与存乂窜谋。”宦官们共劝李存勖尽早除去朱友谦,李存勖依言将朱友谦改为滑州义成节度使。当夜,李存勖又遣蕃汉马步使朱守殷率兵包围了朱友谦在洛阳的府第,将朱友谦赶出徽安门外,随后又命人将其杀掉,下诏恢复其原来姓名。

李存勖随即又下诏书,命魏王李继岌将朱令德诛杀于遂州,命郑州刺史王思同将朱令锡诛杀于许州。

李存勖随后又命河阳节度使夏鲁奇诛杀朱友谦家人于河中。夏鲁奇接到诏命,立即率军前往河中。夏鲁奇到河中后,发现河中街头到处都在传说一件怪事:头天晚上,河中牙城门将见有数十名妇人,皆身穿黑衣,浓妆艳抹,带着大队奴仆,在城外驰马炫耀,然后直奔城门驰去,个个欢声笑语。门将不知她们是何人,不敢盘问,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从城门排骑而入,门锁却完好无损,门将这才知道是一群妖鬼,天亮之后,夏鲁奇即率军到达了。

朱友谦的妻子张氏早就率家人二百多口在家等候,张氏从容地对夏鲁奇道:“将军既有皇命,灭我宗族,朱氏宗族不敢抗旨,只愿将军不要滥杀,莫要殃及平常百姓。”

夏鲁奇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便将朱家奴婢、仆人一百多口全部释放,朱友谦宗族一百多口则一一被斩杀。张氏临刑之前,取出李存勖赐给朱友谦的免死铁券出示给夏鲁奇,惨笑道:“这是皇帝去年赐给我家老爷的,我乃一介妇人,不认识字,不知其上写的是什么,请将军看看。”

夏鲁奇看罢免死铁券,心中甚觉惭愧,但也不好说什么。后人有感于此,编曲唱道:

天子之信何用物?地上生民皆共睹。

免死铁劵谁免死?大功勋报大灭族。。

朱友谦麾下旧将史武、薛敬容、周唐殷、杨师太、来仁、白奉国等七人时下正为各州刺史,也都被连坐灭族。

李存勖称帝后,众伶人一直觉得李嗣源功勋最大,在军中的威望也最高,因而对李存勖的威胁也在最大。朱友谦除掉后,景进便想趁此机会将李嗣源也一并除掉,遂又诬告说李嗣源与郭崇韬来往密切,近来频频调动兵马,恐有所动作。此时,李嗣源正在洛阳述职,李存勖明白这是假话,没有理睬。

景进大是失望,只好另想办法,他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一件事:当年王彦章攻取德胜南城之后,李嗣源曾密劝李存勖将朱守殷治罪。他终于有了计策,于是对李存勖说道:“臣接到密报,说总管正在军中串联,今夜好像有秘密集会,请会儿将军去总管府看一下吧。”李存勖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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