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除了能做凉粉外,还能炒着吃,加上黄瓜丝,绿豆芽,些许辣椒,那味道好极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豆腐皮,不过这也不打紧。杨涵瑶相信只要她再继续努力,这些东西一定会给她弄出来得。
“呀,爷俩躲在书房偷吃啥呢?老远就闻着味了,可真香。”一个女声打断了王安石的沉思。
王安石循声望去,见是自己的妻子吴氏与自己的小儿子王旁来了,忙起身说道:“夫人来了?”
王雱也忙行礼,“母亲。”
吴氏点点头,走到书桌边,见食盒里的菜还没全拿出来,但做得色香味俱全,十分可口的样子。
又见丈夫王安石已拿了筷子在手中,心中十分诧异,自己这个木头一样的丈夫平日里吃东西说不挑三拣四那是好听得,实际上吃得跟猪食也差不多。
无论菜品做得如何出色,他也只顾着吃自己眼前的东西,也不知他吃没吃出味,总之就这么吃了,不管好坏。
想起自己刚嫁给这人时,开始还觉得这男子才气过人且样貌英俊,可谁知道新婚第一天就让自己闻到了这人身上的馊味。
开始自己还以为他是因为操办婚事忙碌所致,后来才发现这家伙根本就是邋遢不爱干净。
这些年可苦了她了。因着丈夫吃东西只吃眼前的菜,做多了她又舍不得扔掉,只得都自己吃了。
时间一长,自己哪还是当年那个苗条的吴门佳女子?看着自己的水桶腰,吴氏心里充满了怨愤。
世人都道王介甫节俭,连儿子也这么看。可只有和王安石做了多年夫妻的吴氏才知道,这人不是简朴而是懒。
懒得连吃口饭都觉麻烦,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公务上!自从有了两个儿子后,她是根本都不愿与这人睡一个床上,实在是那股味让人难以忍受啊!
再者与其逼着他洗澡洗发什么得又起口角,还不如分房睡算了。反正被婆婆念叨这多年,她早就习惯了。
所以吴氏看见自己丈夫居然拿着筷子还一脸兴趣地准备吃东西时,那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这还是她的丈夫吗?
“大哥,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香?”王旁跑到王雱边上,看着那盘凉粉使劲地咽了咽口水。
王安石的次子王旁因着名字与大哥读音很像,且也未继承老王那股变态的记忆力,出色的大哥与父亲完全将他的光芒掩盖了起来。
因此他显得很普通,或者说很符合他的年龄,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王旁今年十岁,正是好动的时候。虽说惧怕父亲的威严,可小孩子的心性难掩,看见一盘自己从未吃过的东西,顿时就好奇了起来。
王雱笑着说道:“这是桑梓远发明的,叫凉拌凉粉。是她让我拿回来让爹爹尝尝鲜。”
吴氏诧异,“就是上回你们爷俩说得那个女扮男装,名满天下的桑梓远?她还会做这些?”
王安石呵呵笑道:“确是个奇人。”
吴氏听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绞尽脑汁地想让王安石吃好点。他倒好,别人桑梓远做得东西就表现得这样兴趣满满,难道自己做得真是猪食?
王雱心思玲珑,见母亲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暗道不妙,忙说道:“爹,娘,也到了吃申食(晚饭,下午4点左右)的时候了,不如我们就吃饭吧。”
“好!”王旁忙在旁拍手欢呼,可随即又缩了缩脖子,看向自己的母亲和爹爹。
王安石点头,说道:“雱儿说得对,那就吃吧。”
吴氏虽然刚刚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这多年过去了,为了应对王安石不讲个人卫生的问题,她早就学会了自我安慰,心理麻痹大法。
因此也就咯噔了下,随即也不再多想。况且撇开这些不说,吴氏没出嫁前,在金溪本就是出了名的才女。
既然是才女,对同样身为才女的桑梓远她还是很感兴趣得。这些菜品看起来卖相上佳,虽说不一定是桑梓远亲手做得,但听儿子说这是桑梓远自己想出来的新吃食,她也就很想品尝一下这些美食。
移步到了正厅,摆好了餐具,杨涵瑶给了王雱几个食盒,一一铺开,菜色不少,摆了一桌。
王安石与吴氏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长女早夭,现在膝下就两儿两女,二女要比王雱大,已到了及笄说亲的年龄,是现在家中的老大。
次女还小,今年才七岁,和她爹的脾气秉性差了十万八千里,最是活泼好动,因着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因此吴氏特别偏爱。
跟她的哥哥姐姐们不同,王小妹一点也不怕她爹,见到桌上满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今日的申食又特别丰富,因此高兴地拍着小手喊道:“爹,你终于开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