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夜是他的兄弟，他绝不愿看着他死，更何况程子夜如今面临生死困境全因自己的妹妹，他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可，东方逸……

是他的妹夫啊！九儿的幸福在他的身上，若他……

九儿的未来该如何？她，还活得了吗？

这两难的抉择，就是他都无法做出选择，何况是当事人慕容九呐！

“小姐……”蝶儿自知她的行为伤了慕容九的心，可是情况危急不待她再考虑，也不待她去多顾忌，程子夜的性命还等着慕容九去救。

“小姐，蝶儿知道……可是程大哥等不得……”蝶儿忍着心伤欲再劝，可天机老人看慕容九越发悲恸的样子，终是不忍开口阻断蝶儿的话，道：“够了。”

天机老人微眯着眼，神色复杂的看了蝶儿一眼，视线转向因情绪负担太重而闭上眼的慕容九，虚无的道：“会没事的。”

天机老人意指什么，慕容九体会得到。可是，真的会没事吗？痛得麻木的心和涨得麻痹的思维让她无力去想了，只能满心的期望她师父的话可以实现。

缓缓睁开紧闭的眼，润湿的眸子里装着淡淡的坚定，慕容九对天机老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见此，天机老人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回复，随后便迈步离开，临走前丢下了一句“蝶儿一起吧。”。

蝶儿心里疑惑凝重，但还是起身愧疚的看了看慕容九，追随天机老人而去。

她知道，她的要求对慕容九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可是她也是别无办法了，她不能看着程子夜就这样死去！

蝶儿拭了拭满脸的泪痕，悲痛的眸子闪过一抹坚定，心中凄楚的想到：‘今日之后，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她的生命都到了尽头。程子夜生，她就她的命来还小姐对她的知遇之恩，赎她今日的忘恩负义；程子夜死，她，就跟他一起共赴黄泉！’

身为婢女，她是幸运的！遇到慕容家这样的好人家，还有个像慕容九这样好相与并且包容照顾她们的主子。

论伦理，她将送给她家小姐都是应该的！更不用说是对小姐、对慕容家的忠诚了。可是，她为了她自己的私心不顾小姐心里的痛，还在此时雪上加霜。

她，该死！

而，她爱程子夜呀，以前或许不知，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他到了骨髓，他若死，她便随他去！

蝶儿的心里活动，现在的慕容九已经无力去探究，而其他人此时更关心的是慕容九的心情。因此，并无人发现蝶儿临走时眼底闪现的那一抹绝决。

慕容昊视线始终锁在慕容九身上，可慕容九仰头闭眼并未发觉。可是，她单薄感觉会随风摆动的身体，看在他的眼里是那样的痛。

“九儿……”慕容昊终是起身来到慕容九身边，大手轻按在她纤弱的肩膀，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才能安抚她心里的伤。

“……”慕容九扯上一抹苦涩的笑意睁眼，无言的微微摇了摇头制止慕容昊再说些什么。

所有人眼里的担忧她明白，都明白！

可是，这时候她最不需要的便是安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