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项开与陆丽锦从平阳侯府出来,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转弯去了京城令的衙门。
县衙前边办公,后边便就是县令与夫人住的后宅。
而后宅其实也会前后院,便就是衙门与后宅中间那段,做为县令招待客人的厅堂。
京城令听说晋王爷来了的时候,开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项开来这儿,很是正大光明。岳父想要与元配和离,做为女婿帮一把,这事就是传到皇帝哪儿,也说得过去。
坐在县令的正厅里,项开很客气地,让给他行大礼的京城令起来,便就将这件事,直接说了出来:
“本王的岳父与元配夫人,虽成婚十数年,但已二心,难求一意,夫妇之道贵在和睦,已成怨偶,当以判分以不再积怨为上,县令大说,本王说得可是在理?”
京城令抹汗,能在京城令这个扎人的位置坐稳之人,手里都有份小抄,便就是记上面各家的关系图。
就像晋王亲娶王妃,乃是平阳侯三弟的女儿,而这位陆三老爷的元配夫人,正是杨侍中大人,京城令都不用特别去想,便就已经从脑中跳出来了。
京城令能如何说,自然是打躬满口答应。
对于京城令的识相,项开很满意,想了想,笑说:
“本王管是名正言顺,若是别人管了,结果不是本王想要的,那么本王可就是要闹到皇祖父哪儿去的。”
说到这儿,项开很是妖艳地一笑,又说:
“本王想,县令大人应该知道,本王的王妃是庶出吧?你说你若是拦了本王的路,坏了本王的打算,你说本王会如何呢?”
这是威胁,京城令抹着汗,连声说不敢。
离开京城令县衙,想到白着脸的京城令,还有打着官腔的项开,陆丽锦忍不住笑说:
“你倒是挺能装的,若不是坐这木轱辘椅上,应该更有气势吧。”
见项开好像有些累了,陆丽锦也不等他回话,帮他揉脑袋,说:
“要不你闭目先休息会儿吧,累了一天了,我说早点儿回去,你非要呆这么晚。”
项开闭着眼说:“我若不呆着,怎么能看出对你的重视?本来回门就没回去,今儿再早早走了,杨家的人,可不会老实了。”
陆丽锦有些担心,问:
“你说她会说实话吗?反正也三十多年了,就是做了假,也不好查吧。”
项开扯了下唇角,说:“所以啊,咱们给她希望,只有绝望的时候,才会死抓住唯一的稻草。咱们急什么,最差的,也不过是什么没查出来。但她赌不起,她输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陆延派人看管起杨氏来,陆少游虽然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这才中举,就找不着杨氏,到底还是没有傻透。
然后再去找陆双锦,本来是想问一问她,却发现,陆双锦也不见了,陆少游就猜着,这是他的母妹全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