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随便拉出个婆子顶罪,事情也就过去了。陆双锦与杨氏同时松了口气地想。
眼前最为重要的,是将陆延给糊弄过去。
陆延不语,此时却将视线落在了陆丽锦的身上。他总觉得,这个女儿,好像有哪儿不一样了。而且,他也觉得,这件事,陆丽锦定是还有话要说。
陆丽锦心下轻笑,这娘俩个还真当她是个傻子。
抬起眼睛,对上了陆延的视线,陆丽锦不由得一晃神。
陆延有二子三女,但对她,却是最好的。无论是前世今生,对于这一点,陆丽锦从没否认过。
陆丽锦收拢起微颤的心,又说:
“女儿听赵姨娘说,当年女儿从桃树上掉下来时,母亲跟前的郑妈可是就在院子里呢。这别人,想跟三姐嚼舌根子,也没那脸面。也不见得就在,要依着女儿看,定是郑妈说的。”
郑妈是杨氏的陪房,也是杨氏跟前最得用,也最为忠心于杨氏的人。
而此时,郑妈就在边上,被点了名急忙跪到地上,说:
“四姑娘莫要信口诬赖老奴,老奴来平阳侯府这么多年,哪儿曾传过一句闲话过?为人奴婢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老奴最是清楚的。”
牺牲郑妈,杨氏还是颇有些不甘心,说:“丽娘多心了,郑妈在我身边多年,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
陆丽锦一笑,说:
“也是呢,就连郑妈这种有头脸的妈妈,都不敢在三姐面前嚼舌根子,那小丫头子又小,婆子们又全是老人精,就更不可能跟着三姐乱嚼舌根子了。”
话锋一转,陆丽锦说:“咱们也真是的,三姐就在这儿,又何苦乱猜呢。不若直接问三姐,那些话到底是听谁说的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陆丽锦的眼睛却瞅着郑妈。
当年就是她不单将她推下桃树,还对她下了迷药。
陆丽锦就是要让郑妈看看,她忠心耿耿的三夫人,是如何当她的面,将她卖了以自保的。
随着陆丽锦的话,所有人看向了陆双锦。
陆延眯了眯眼睛,沉声问:“你实话实说,那些话是谁对你说的?若是再撒谎的话,让我查出来,别怪为父无情。”
陆双锦的心一跳,她没改回答,拿眼睛望向了杨氏。
杨氏的心如滚油一样,热辣辣的煎熬着的疼。
如果陆延的心向着她们娘俩个,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陆双锦随便说个婆子,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那一切,也只是杨氏假设性的如果。
而事实上却是,陆双锦敢随便说,那么陆延将那人拿住,定是要狠打一顿,彻底彻查个清清楚楚。
万一再查到当年陆丽锦,是如何从树上掉下来的!毕竟当年,她也不只带了郑妈一个人,过到正香园来。
杨氏的眼角,滚出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