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永王是个什么用意,但木瑜还是应了句:“自然是记得的。前几日我的朋友在北街不小心冲撞了王爷的车轿,他性情鲁莽,只管横冲直撞......”
“好了好了。”听木瑜越说越有维护自己这边的意思,皇甫峻不禁面上冷了几分,照她这么说下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况且那一日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称他们为西平余孽......
幸好木瑜和锦年俩人跑得快,否则一旦百姓们真的当他们俩是西平余孽,那往后的日子还能出来见人么?
此刻正有一束光打在木瑜的半边额头上,半明半灭的看不真切,皇甫峻不由眯了眯凤眼,盯着木瑜微撅着的唇瓣,往上,是她水润的眸子,正略带着点委屈地把他瞧着,忽而一句话扯开了这话题:“木姑娘似乎并非皇城人氏吧?”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元吉暗中调查了之后告诉他的话,说木瑜来历不明......
来历不明?好个来历不明!若非有人刻意掩护,怎会来历不明?到如今,在这皇城里,鲜少有人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来历不明。
木瑜听这话,下意识地压低了帽檐,嘴角扬了扬,说:“王爷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好了,我木瑜一不偷二不抢,行得正坐得端,才不怕别人怎么说!”
皇甫峻面色骤然一冷,一旁站着的元吉闻言面庞暗暗抽搐,想着自家主子估摸着又得发怒了,然而——
好一会儿,皇甫峻才冷笑一声,开口道:“真是胆大包天,好歹皇城也是归我管着的,你这么跟我说话,到底是有什么倚仗?莫非只凭一个镇国大将军?”说着话时,皇甫峻稍稍歪着头盯视着满脸正色的木瑜,见她一本正经好似被审问一般的决绝模样,倒是让得他自己莫名感到一点心虚,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接着又道:“在这皇城里,但凡一丁点风吹草动,本王都是知道的。”他用右手手指敲击了几下硬木桌面,那上面还有未干的污渍。
木瑜刚想问什么,倏而闭了嘴,也是,皇城毕竟是皇城,既然如此,那么......兰芝公主的事,他也知道了?所以他来这里的目的是?
听说永王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胎的弟弟,那么兰芝公主应该唤他一声王叔吧。
“王爷,您是堂堂的王爷,我一介小民怎么敢违逆您呢,即便是镇国大将军,也不敢和您对着来。”木瑜浅浅笑道。
突然被拍了个马屁,即便是从小就听惯了恭维之语的皇甫峻,竟也不免愉悦得无声笑了笑,身子往后靠了靠,随意扫视一圈,发现大堂上的客人不知何时离去了,空荡荡的大堂上只有自己和木瑜以及元吉三人。
“说的不错。”皇甫峻嘴角带笑,赏赐了这么一句话。
看得出来永王挺高兴的,木瑜便有点担心还在楼上呆着的兰芝公主,万一她等急了怎生是好?
“王爷,听说您即将与镇国大将军一道出征,您去的是南国?”
“嗯,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东渐国。”
“哦。”木瑜边说边使劲儿点点头,“那......您不应该特别忙碌吗?怎么还有空在这里陪小民聊天?”
闻言,皇甫峻突地冷笑道:“呵呵。我来这里,自然是有要事,我听说姑娘是封煜身边的人,所以有一事指望着姑娘帮忙一二,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什么?”
永王忽然住口不语,卖起了关子,木瑜倒是不适应了。
“你可懂功高盖主这四个字?”皇甫峻前倾了身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