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军主力都被吸引到浮桥南北我被围部队左右,上游防守必然空虚,我趁你不备突入东坝镇,焚烧你的粮草,再迅速东进,从背后攻击益都军,你军猝不及防,后路断绝,粮草皆失,处于我前后军两面夹击之中,请问你如何抵挡,”
杨妙真忽然哈哈大笑,从腰囊中取出一物递给李全,说道:“三兄请看,这是何物,”
李全接过一看,是两个联结一起的铁筒,杨妙真笑着说:“这是八倍的军用望远镜,用來观察远处物事,”
李全举起望远镜凑到眼前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十里开外的一草一木好像近在眼前,巴根台说道:“我们弥河西岸的河防工事每一个支撑点都有十六倍的望远镜在监视着东岸,潍州军的一举一动都在益都的掌控之下,李大哥这么大的军事行动想瞒过我们那是不可能的,
你率潍州军从南北霍陵之间渡过弥河之后,我早在东坝镇北面的十几个村镇里布置下天罗地网,一旦潍州军进入到这一地区,迪烈大叔就会下令反击,这一带已经布置了大量铁丝网,迟滞你们的行动,你们一时冲突不出,同时四周的村庄田野早就备好了引火之物,到那时大火四起,让你的数万大军灰飞烟灭,”
巴根台此言一出,潍州诸将浑身寒毛都立起來了,李全头上冷汗顺着脸颊往下直淌,死死的盯着地图,一动不动,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到地图上,浸湿了纸张,
良久,李全抬起头來,森然看着巴根台说道:“栋梁兄弟果然厉害,但我还有一计破你,我知道,你不知道,”
巴根台冷冷说道:“你的计策你知道,我也知道,不过沒有用处,我劝你还是别动这个心思,”
纳尔丁拔出佩刀,大喝一声:“保护大帅,”格根哈斯等蒙古亲卫大步上前,用身体将巴根台和杨妙真围在核心,潍州诸将也按住刀剑,空气顿时紧张起來,一场谈笑的酒宴眼看就要变成杀人的战场,
巴根台忽然说道:“且慢,”
说着他解下长衣,露出短打,众人见他前胸斜插一物,巴根台取下此物,正是一把锃光瓦亮的钢弩,
他取出一块白布轻轻擦拭了一下,调了调弩弦,说道:“众位潍州军的兄弟,今日我们比武较技,什么稀罕物事件儿都玩过了,可是唯独沒有比试过百兵之王箭术,莫非潍州军射术不精,有意藏拙么,我有一个玩意儿给大家伙儿演一演,”
巴根台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的上了一支三棱弩箭,放眼望去,2百步开外的大院外面有一棵大树,一只青雀正在树枝上鸣叫,
他用手一指,说道:“诸位兄弟,你们都看到了那棵大树上的小鸟,”
众人不解其意,巴根台抬起钢弩,一箭将那只小鸟射落树下,全院的军将无不色变,二百步以外射中一只小雀,就连蒙古豪杰纳尔丁也从内心暗赞巴根台的神乎其技,
巴根台把钢弩放到大几上,一言不发,一双狼眼紧紧盯着李全,李全当然明白,潍州军就算能把这些益都人全部砍成肉泥,他李全自己也难逃一死,
众人只见李全脸上阴晴不定,忽然,他哈哈大笑起來,说道:“我算是服了栋梁兄弟了,果然是势如熊虎,英雄气概,怎么,一个玩笑也开不得么,”说罢一摆手,潍州诸军纷纷退下,
杨妙真冷冷的说道:“李三哥这个玩笑可开的大了,”
李全招呼大家坐定,说道:“四娘子你还不知么,5年前我与你们会于云门山下,那时的我是什么光景,恬不知耻的投靠这个,依附那个,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卑鄙窝囊,这些年我百战艰辛,好不容易有了潍州这块基业,有了十万弟兄,可是也沒有任何一方能容我了,蒙古人,金人,宋人谁能留着我这个手握重兵的人呢,
花帽军就要來了,我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不得已才与你们益都军结盟,我的部下都是跟随我多年的生死兄弟,在这乱世之中,我岂能把他们托付给一个还不如我的人,那不等于把他们送到死地么,
如果今天不和你们益都的朋友开这个玩笑,我李某又怎么知道你们益都老营之能,又怎能安心把我的部属交到你们手里,”
巴根台缓缓说道:“这么说是我们误会了三兄的一片苦心,”
李全说道:“不怪你们,身逢乱世,人人都在挣命,几年前我们初次相逢的时候就对你们的为人和才能极为敬佩,今天见到四娘子和栋梁兄弟的英风豪气,我李某人更是心折,在这个什么卑鄙龌龊的事情都干的出來的年口,你们却心怀理想,坚持公平正义,立志救世,栋梁兄弟英明神武,四娘子巾帼不让须眉,益都军百战百胜,和你们这样的人结盟是我李某人之幸,潍州的将士们,你们愿意么,,”
一天的斗智斗勇,潍州诸将对巴根台和杨妙真的为人和风采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从内心來说,他们也真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为敌,不愿意打碎那个美好的理想之国,听到李全高声发问,不由得一齐高呼:愿追随大帅,为益都老营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