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看到满园的梅花,一阵惊艳,小跑着入了林。随身的大氅带起一阵风声,晃动了手边的梅树,花瓣随即飘下,零零落落。
越往里走,梅花越多,密密麻麻,真是开了眼。
寒心竟然分外高兴,兴许是从小没见过这般多的梅花,兴许是自己报仇的路迈出了一大步,兴许是那身后满眼暖意能瞬间融化冰霜的男子,都是值得欢呼的事。
雪地总是滑的,况且寒心一身复杂的女装,还是来了个和雪地的亲密接触。
司徒烈看到滑倒的寒心还依旧笑得像个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三步并成两步走到寒心身边,伸手将寒心缓缓扶了起来,并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挽到鬓边。
看到被冻得通红的小手,毅然伸出了自己的大手紧紧将其包裹住,“很冷吧?”
寒心原本冻僵的手顿时一阵暖和,“不冷。”
司徒烈将寒心拉起,并拍了拍落在她身上的雪花,“还是在本王身边才安全。”
说着,牵住寒心的手,漫步于梅园小径上。两道人影走走停停,行于梅海中。
才走不就,却在梅园中见到了缓步的夏清溪。看着是换了一件外披,正欲回抚梅馆。
“烈王爷和王妃当真是鹣鲽情深。”夏清溪看到司徒烈牵住寒心的手,不由开口道。
自己期盼多年,却仍然一场空,是他的心太冷,还是自己的情不够深?
寒心微微垂下了眼睑,避过了夏清溪的视线,毕竟他们认识,要是被夏清溪看出自己来,只会是麻烦。
看到寒心垂下头,夏清溪只以为烈王妃害羞,轻笑出声:“烈王爷如此疼爱王妃,当真是让本宫羡慕。烈王妃这鬓边的梅花,只怕是烈王爷簪的吧!”
寒心听到夏清溪的话,伸手抚上自己的鬓边,才发现那里稳稳插着一朵粉梅,顿时有些意外。
刚刚自己摔倒,司徒烈扶了一把,怕是那时插上吧!
司徒烈转头看了寒心一眼,对于自己的杰作似乎分外满意,“溪贵妃得凌皇盛宠,这等小事谈何羡慕之说。”
夏清溪苦笑一声,“那就承烈王爷吉言了!”
说罢,便由侍女搀扶离去。
寒心看着夏清溪离去的方向,一阵若有所思。
“怎么了?发什么呆?接下来,她该上场了。”司徒烈莫名的话语似乎早已知晓一切。
寒心却故意拿下鬓边的梅花,朝着司徒烈低声道:“司徒烈,你越来越狡猾了。”
知道寒心故意岔开话题,司徒烈也不恼,邪魅一笑,“人比花娇,花儿怎么会有你美。你要是真喜欢,以后本王一定为你种一片属于你的梅海,比这里还要大,还要漂亮。”
寒心顿时脸一红,却低声道:“你过来,我想跟你说句话!”
司徒烈看到寒心这般娇俏的样子,缓缓低下头来,还未等到寒心的悄悄话,却只感觉耳边一凉,自己鬓边也插上了一朵水灵灵的梅花。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早已经跑到三步之外,笑得一阵欢脱,“司徒烈,你带花的样子可真娇艳!”
司徒烈无奈一笑,却朝着寒心跑去。两人在梅海中一阵欢闹,笑声不绝于耳。
路过的宫女太监,隔得好远便避开了。自此东晋都在流传玄武的摄政王与王妃恩爱非凡,情比金坚。
那些个还在妄想嫁入烈王府的女子都纷纷叹息,却对烈王妃无比羡慕。烈王爷位高权重,一表人才,文韬武略,却如此深情,要不是上辈子救了国,怎么能遇到这样的男人?
夏清溪越过清风小筑,正欲回抚梅园正殿,却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惊得驻了足。
“你听说了吗?刚刚来给皇上贺寿的路上,萧衍大人将吏部尚书给打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当街殴打朝中大臣,难道皇上也不管这事儿吗?”
“唉······萧衍大人也不是第一回儿了,可前几回,皇上也只是怒斥了他几句,并没有责罚他,这次只怕也是一样。”
“难道就因为是萧家,所以什么事都要忍耐吗?萧家再厉害,也不过是臣子,越不过皇上去的,只要皇上愿意惩罚,就能打压萧家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