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很微妙,她说不清道不清,只是等她再看过去,陵云渊已经恢复了往常。
只是一直紧绷的脸,依然泄露了些微情绪。
但是不太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陵云渊注意到夏兰的目光,转过头,一双锐利的眸仁扫过去,夏兰哆嗦了下,张张嘴:“七、七皇子,你的手……”
她说到这,鼻息动了动,因为离得近了,血腥味中夹杂的那种怪异的味道更明显了,她反复确认了几次,突然讶异道:“七皇子,你有没有闻到雄黄的味道?”
“雄黄?”
小孩眸色更深了,目光快速在四周看了一圈,很快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些黄色的粉末。
他蹲下身,用手指抹了一些,凑到鼻息间嗅了嗅,的确是雄黄的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转身,环顾四周,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分析着到底和他离开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改变。
他很快就发现了三处不同,第一处,他放在包袱里的那几本秘籍不见了;第二处,那些雄黄洒落的地方,很清楚的有一团蛇印,周围出现了混乱,而且,很明显有两个手指留下的印记;第三处,他在桌旁的一个桌角下,发现了一根很不起眼的草,不过,颜色却怪异,呈现紫色。
陵云渊把所有的不同都看入眼底,这件事肯定和陵少卿有关,可他却不能去找他,如果他恶人先告状,自己反而会被陵帝关起来,最后被限制自由,得不偿失。
而来人拿走了那几本秘籍,看来是知道她的不同,至少暂时不会有危险,可她的不同,除了她,也不会有人知道……
陵云渊的眸色深了几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特别的人。
当初他刚出冷宫的第一天,在夜里刺杀他的那个面具男,当时她为了帮他,似乎用了什么力量,那面具男就跑了,不过,他也是唯二知道她不同的人了。
她突然中了七虫毒,解毒的天蟾蛊,陵少卿说出的赌约,这一切似乎都是由一个引,让他一步步按着这些跳下去,直到把他引开,不动声色地来到行宫带走小蛇,一环环的相扣,让他无从预知。
陵云渊眸色深的像是浓墨,恶狠狠地盯着手里的那根紫色的草,很显然,这应该是那个抓走她的人不小心留下的。
陵云渊抬头看向一直惴惴不安的夏兰:“知道这是什么草吗?”
夏兰一直怕陵云渊会突然爆发,不经意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下,眨了眨眼,连忙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犹豫道:“似乎是……紫藤蔓。”
陵云渊眯眼:“知道这附近什么地方有吗?”
夏兰想了想,摇头,不过似乎想起了什么:“七皇子,这里是白玉峰,哪里有的话,也只能是白玉峰底的丛林了,其他地方,没见过这种东西,奴婢也只是在进宫之前看到一本书里提到过这草。”
陵云渊低头,攥紧了手里的草,慢慢深吸了一口气,才朝着夏兰道:“你先下去吧,把刚才看到的,全部忘记掉,知道吗?”小孩说到这的时候,眸色深了几分。
夏兰哪里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连连点头:“奴婢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七皇子你的手……”
“本皇子一会儿自己包扎。”夏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很快就离开了。
等夏兰走出去了,陵云渊才攥紧了手,瞧着这根紫色的草,想了想,低下头,凑近鼻息间嗅了嗅,味道很淡,可离近了,还是能闻到,只要能嗅到就好,陵云渊脸色终于好了很多,快步走出了寝殿,朝着行宫的一处走去。
而另一边,苏岑昏睡了很久,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很暗的洞穴里,洞穴很大,空荡荡的,格外的冷,只在离她很近的石壁上,挂了一个火把,照亮了她躺着的一块椭圆形的石块上。
苏岑撑着蛇身直起来,只是撑到一半,才觉得浑身倦怠的没有半分力气,不知道那黑袍人给她喂了什么,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净了一样。
她脑袋贴在身下的石头上,抵了抵,依然没什么力气,最后又重重瘫了下去。